中便不同了。他謊稱自己是護國法師圖南的弟子,此次隨行正是為了護葉秉燭的周全。
能調動護國法師弟子的人,那便只有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徐嶸千歲了。
前行部隊裡的軍士們頓時對葉秉燭換了神色,生怕他記仇在徐嶸面前告狀似的。
這些埋伏的賊寇見了北渚,如見能救命的活神仙一般。之前還傲然不馴的灰衣少年,甚至單膝跪在了北渚身前:“求神仙救我們將軍一命!”
北渚與葉秉燭對視一眼,用眼神無聲地詢問自己該如何做。葉秉燭淡然道:“蘇將軍為何在此處?粟城失守,莫非是爾等臨陣脫逃?”
一句“臨陣脫逃”,像是觸到了眾人的痛處,幾個賊寇厲聲呵斥:“你胡言亂語!我們將軍怎麼可能會臨陣脫逃!若非中了北戎人的陰招,粟城也不會被他們佔了去!”
那少年回頭肅然地瞪住同夥,那群莽夫登時便啞火了,嘴巴雖還在翕動,卻一個音也沒有冒出來。
少年道:“我名叫蘇青,是蘇將軍麾下的一名小將。粟城之事,曲折頗多,還請諸位隨我上山救了蘇將軍,我再慢慢說予諸位。”
葉秉燭質疑道:“如今我們人數相當,僵持不下。我們怎知你不是想將我們騙入賊窩?”
蘇青毫不猶豫,當即說道:“諸位儘可以將我綁了,如若上山之後有任何人對諸位無禮,你們便先一刀殺了我!”
說完,他還將手中銀槍拋給身後的人,雙手併攏托出,一副束手待斃、任憑處置的模樣。
齊猴頭在方才的戰鬥中負了輕傷,聞言卻站出來,道:“不行!我們的任務是去前線的邊關九城通報訊息,不可遲了一步。戰事如有延誤,我們沒人能擔責!”
他說完,蘇青冷然一笑,道:“我現在是好好地請你們。如若諸位不願意,我等就算拼上性命,也要留小神仙一步。雖然我們肉身凡胎,但豁出性命,只怕你們也走不了太快。”
眾人一聽,互相看了看,都不說話了。他們雖都是軍士,但存了心志要將這條命留在沙場上的。被幾個山匪給殺了,算什麼事?
葉秉燭沉吟著,說:“國難當先,朝廷的事若是耽擱了,將士們也難逃罪責。這樣,我與北渚隨你上山,看看蘇將軍的情況,其他人你們需得放行。”
這已經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蘇青欣然應了。齊猴頭始終放心不下,最後點了兩個伶俐機敏的留下與葉秉燭和北渚一道,其餘人則繼續前行。
上山的路並不難行,葉秉燭一邊走,一邊問道:“方才小將軍說,粟城之事另有蹊蹺,到底是為何?蘇將軍又發生了何事?”
蘇青揹負銀槍,行動卻輕盈敏捷。他躍上一個土坡,道:“此事,還要從一個月前說起。我們本來是粟城的守將和百姓,雖然與北戎接壤,但一直也算相安無事。直到一個月前,粟城忽然發生了一件怪事。”
“什麼怪事?”北渚對所謂的“怪事”素來好奇。
“城中忽然鬧鬼,城中百姓常聽得有女夜哭,出門去看卻不見任何蹤影。若是一家人如此說,或許是他們思慮有誤,可有不少人家都如此說,便不得不讓人憂心了。”
彷彿是為了證實蘇青的話,立刻有個匪徒站了出來:“我便聽到過!那女人哭得可慘,還一直在哀嚎!”
北渚道:“哀嚎什麼?”
“火,說有很大的火!”匪徒搖搖頭,露出心有餘悸的模樣,“還哭著什麼別燒她的家,總之淒厲得很!”
另有一人立刻補充道:“我們粟城曾有一村縣,離北戎極近,常在冬季被北戎的蠻子侵擾。數年前,那村子莫名起了一場大火,因著是夜裡,整村的人都燒死了!我猜那女鬼就是被燒光的村子裡的人,因為冤屈太深,在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