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也不能離開。
因為駱舟齊是御池中的水鬼,除了找到替死鬼,否則他離開不了皇城。
“你被困在此處多少年了?”駱舟齊問道。
“自我死後,二百餘年。”李潯月答。
二百餘年,與他也差不多。駱舟齊心中忽然生出幾分詭異的滿足。即使他們生前的約定不曾實現,但原來死後卻從未分離。哪怕他們並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但也至少誰也沒有先離開。
這算不算另一種同生共死?
多諷刺。
“要如何才能讓你自由?”
這一次,駱舟齊問出這一句話,沒有任何目的與算計。
他們生前種種,都已過去。互相利用也好,傷害也罷,都統統就此作罷。
“不……我不要你救……”李潯月痛苦地搖頭。
“你告訴我!”駱舟齊嘶吼一聲,“我離不開此處,早晚也會被真龍氣運耗盡鬼軀,灰飛煙滅。在此之前,讓我成全你吧。”
李潯月哽咽一聲,道:“我死後,魂魄被拘在了此處,成了法陣的一角。或許,只有找到陣眼,才能破除陣法,還我自由。”
駱舟齊聽完,毫不猶豫地看向觀星臺。光柱亮起的方向,正是觀星臺,如果要找陣眼,或許只能從那裡找起。
“好,我去。”駱舟齊說完,轉身而去。
李潯月淚眼依依地凝視著駱舟齊走遠,不捨像是面具一般,貼合在了臉上。
待駱舟齊走遠,李潯月身邊的宣帝才慢悠悠道:“姑姑,兩百年了,你拿捏人心那一套本事還未減當年。三言兩語就哄得這個小鬼為你賣命。”
李潯月手還在擦淚,可面上的不捨難過卻全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上位者的冷傲凌厲。
她冷冷一笑,卻沒有說話。
李潯月確實終身未嫁,但原因絕不是為駱舟齊守活寡。對於她而言,愛情不過是生命中極微不足道的東西,是她消遣的玩意兒,並不至關重要,也非不可或缺。她一生縱橫朝野,上拒北戎,下安百姓,功績不輸前人、後者。如果她生為男兒,必然是一代明君。她不登基稱帝,不是不能,而是不願。
這樣的她,怎麼會困在短短的兩個月裡呢?當初駱舟齊接近她,是居心叵測。她接受駱舟齊,也是心有算計。她或許真的愛過駱舟齊,但愛情,本就是早已被她捨棄的東西。
“還是想著如何脫身吧。”李潯月道,“我們被拘在這裡,已經太久了。”
躲在暗處的北渚目睹了一切,心中嘖嘖稱奇。這肅和公主當真不是等閒女子,能屈能伸,一張嘴也厲害得很。
北渚道:“葉秉燭,你說陣眼真的在觀星臺嗎?”
可說完,無人回應。
北渚等了半晌,沒有聽到回答,不由納悶地將視線從外面收回,看向身側的葉秉燭。
可,他身側空空如也,哪裡還有葉秉燭的身影?
他去哪裡了?方才還在啊……北渚心中一緊,生怕這小子悄無聲息地撞牆去了。
他衝到皇極殿的廣場上,左右看了看,依然不見葉秉燭的身影。北渚下意識仰頭,看向那凌空的十二尊“大神”。
驀地,他發現了異常之處!
這十二位,的確是大綏這千年來歷代的君主。可是……為何不見開國之君李錦州?
千年前,北渚與南風是與李錦州打過交道的,而且如果不是李錦州,他們不會去山上摘取建木神樹的樹枝!
可以說,北渚這千年來的禁錮,與南風千年的分離,都是因李錦州而起!
“這是怎麼回事?李錦州呢?”北渚忍不住指著空中問道。
那十二位君主俯視著北渚,默默不發一言。只是,他們的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