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瓦納解決完蟲子。
小嚮導正趴在他的精神體懷裡自閉。
來時編得精緻的頭髮亂糟糟的,還卡著幾片樹葉,褲腿被戳出了一個大洞,鞋子也被鋒利的蟲肢劃開,有血從其中滲出。
熊熊小心地抬起胳膊,給萊瓦納展示了一下小嚮導胳膊上的擦傷,又指了指膝蓋。
膝蓋也傷了?
萊瓦納皺著眉就著這個姿勢檢查了一下小嚮導胳膊上的擦傷,輕微的觸碰卻激得錦一倒吸一口涼氣。
攢了許久的委屈繃不住了。
她揪著熊熊冷冰冰的尾巴嗷的一聲哭了出來。
真的很嚇人!
迷你版的蟲子她都怕的不得了,更何況是pLUS版本,雖然戲稱自己是錦跑跑,但能不跑誰願意跑啊!
還不是因為害怕!
那麼大的一張蟲子嘴!那麼恐怖的複眼!那麼醜的尾鉤!那麼多、那麼大的蟑螂!!!
嗚嗚嗚~嗝~
哇~~嗝~嗝~
見小嚮導哭得直打嗝,萊瓦納也不知道該怎麼是好。
或許……
他伸手從錦一臂下穿過,環住她的腰身,略一調轉方向,將人抱了個滿懷。
一如那天下午。
萊瓦納抱得有些緊,卻剋制著沒有弄疼她,腦袋也輕輕埋進了小嚮導的頸窩。
連他自己都忍不住嗤笑。
一個沒有體溫的擁抱竟也讓他貪戀不已。
彷彿走失的狼犬終於尋回了主人,他閉眼,任由自己身上沾染小嚮導的氣息。
失聯的這段時間,害怕的何止一人?
錦一隻愣了幾秒,隨後半點沒客氣地將自己貼的更緊,企圖用一個“埋胸殺”來安撫一下自己脆弱的心靈。
但是沒有用。
冰涼涼的。
都是資料一點也不真實。
懷裡的小嚮導詭異地停頓了一下,哭的更兇了。
萊瓦納有些無措,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只好將小姑娘頭髮上卡著的樹葉摘下。
細軟的髮絲被風吹起劃過他的下巴,他沒有躲避,喉結跟著下沉,只一遍遍地道歉。
他來晚了。
倒是錦一有點不好意思了,她從萊瓦納的懷裡退出來,揉了揉哭得通紅的眼睛,儘管止不住抽泣,卻還是替酷哥委屈:
“有什麼好怪你的?是我自己要進來玩,也是我自己沒看清點了同意,更是我自己沒有反殺的實力才會受傷。”
“相反,我很感謝你。”
她一連打了兩個哭嗝,接著把話說完:“謝謝你能這麼及時地找到我,我真的、真的嗚不想葬身蟲肚嗚。”
畢竟,這對怕蟲子的人來說是一種極致的殘忍。
小嚮導的嘴巴撅著,眼眶紅紅的,淚珠隨著她有一搭沒一搭的抽噎而滾落。
“別哭了……”
這樣的安慰無疑是蒼白且無力的,萊瓦納聲音沙啞而低沉:“我帶你去報仇。”
“嗯?”
沒來得及問清怎麼回事,身後充當靠墊的大熊熊避開她的傷口像舉小孩一樣高高放到肩膀上。
極速向前奔襲。
不過幾個呼吸,兩人一熊就來到了蟲族的大本營。
錦一:……
錦一心態有點爆炸,那她跑得那麼可憐算什麼?
心口破了個大洞的她沒聽清酷哥說了些什麼,但是她看見了一場強者單方面的虐殺。
哦~
酷哥說的是害怕就把眼睛閉上。
害怕嗎?
當然,但是錦一一邊忍住想吐的慾望,一邊強迫自己瞪大了眼睛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