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煙追出去的時候，楊婷已經帶著丫鬟去了隔壁的首飾鋪子。
大雪天來生意，掌櫃非常高興，熱情地接待。
“姑娘，快請進！”
楊婷隨意挑了根髮簪，付了銀子後，狀似無意地與掌櫃聊起了天。
“掌櫃的，你們這裡還挺有意思，我剛剛去了隔壁火鍋店用膳，發現那店裡竟然都是女子，我從前都聞所未聞，可真稀奇！”
說起這個。
掌櫃氣得不行！
從前他的店開在百花樓旁邊，經常有花娘和闝客過來買首飾。
生意好得不行！
可是自打花樓被改成火鍋店後。
那些姑娘們整日裡都是粗布荊釵，不再穿金戴銀了，也不再來他的首飾店買首飾了。
他這間鋪子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
但是火鍋店每天的顧客一直是絡繹不絕，看得他是眼熱又忌妒。
因此，掌櫃便讓他的弟弟在令條街也開了家火鍋店。
可惜由於沒有底料配方和新鮮菌菇。
那火鍋店開了不到一個月就關門了。
“姑娘有所不知，那家店曾經是花樓，那裡面的女子除了東家，其他都是花樓曾經的姑娘！姑娘以後還是儘量別去那家吃火鍋了，可別被她們傳染得了髒病！”
掌櫃語氣裡的嫌棄怎麼都掩飾不了。
楊婷聽聞後一下子瞪大了美眸，她輕撫胸口，慶幸自己剛剛並沒有留在店裡用膳。
“謝謝掌櫃的提醒。”
“不客氣，姑娘慢走！”
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掌櫃的臉上露出算計的笑容。
再一次進入火鍋店，楊婷的心態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那雙美目裡盡是嫌棄。
此時，經歷最初的認親後，何氏已經恢復了往日貴婦的作態。
楊婷微微勾唇。
避開眾人的視線，將何氏拉至一旁，附在她耳邊說著剛剛聽來的訊息。
何氏聽了後。
踉蹌了幾步，不可置信地盯著梨花看。
梨花心知肚明。
她應是知道自己的過去了……
因為那樣的目光她見過太多次了，但是沒有哪一次能像這次一樣，讓她如此痛心！
“娘……”
忽然，何氏一把拽著梨花的手，厲聲質問道：
“娉兒，你、你可曾接過客？”
梨花低垂下了頭顱，幾不可聞的聲音從喉嚨裡發出：
“接過……”
何氏似乎還抱有僥倖之心，仍舊不死心地追問：
“接過幾個？”
“不、不記得了。”
梨花緊緊地咬住下唇。
恨不得將自己埋在地縫裡去。
想到過去種種，她痛苦地緊閉起雙眼，晶瑩的淚水順著她姣好的面容滑落，悄無聲息滴在了地面上。
花樓裡的姑娘們普遍從十四五就開始接客。
若是遇到變態，可能幼童時期就得……
而她已經十七歲了……
何氏眼珠險些翻白，差點就這樣暈了過去，嘴裡一直不停呢喃著：
“完了！全完了……”
最開始。
何氏還在自我安慰。
若是女兒只接過幾個，那她還能當女兒是嫁過幾次人。
可是如今這樣……
她還能把女兒帶回去嗎？
屆時讓街坊鄰居，公公婆婆如何看待她？
畢竟楊家不是普通家族……
看著何氏的反應，楊婷嘴角翹起了一道不易察覺的弧度，眼裡也閃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