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許玉澤在京城生活了二十來年,但他平日裡習慣獨來獨往。
因此,對於後宮或者京城內宅裡的八卦,他完全是毫不知情。
並不知“夢殤”的可怕。
直到他聽到,連醫術精湛的楊聖潔都不能解這個毒,許與澤才意識到事情的可怕。
明明是冬日。
他的手心卻因為緊張沁出了汗,聲音都不由自主地帶著顫音。
“怎麼會這樣?!這毒竟然這般厲害,連你都不曾見識過?
被他當著一屋子人的面明晃晃點破,楊聖潔面上頗為尷尬,輕聲反駁著:
“這畢竟是皇室專用的毒藥,一般人哪能用得上啊,況且就算在後宮用這種毒,也都是非常隱秘,哪裡用得上太醫。如今,恐怕也就只有上官家的人才能夠解此毒了……”
屋內頓時陷入了濃重的沉悶氣氛。
謝穆清緩緩在炕邊坐下,伸出修長的手指撫摸著林煙的臉頰,垂下眸子不發一言。
許玉澤的視線,也隨著他的手一道放到了炕上,低聲喃喃著:
“如果解不了毒,林姑娘豈不是一直這樣睡下去?”
謝穆清苦澀一笑。
只那臉上卻露出無盡的無奈與悲傷,如秋天凋零的枯葉一般,蕭瑟寂寥。
“不會一直睡下去,睡上三天三夜後,便會在夢裡死去。”
許玉澤的呼吸都差點暫停,整個人如同被石化了一樣,好一會他才深深吐了一口氣。
“什麼?!誰這麼惡毒給林姑娘下這種毒藥?”
他的問題一時間沒有人能回答。
其餘人是不知下毒之人是誰,而作為唯一知情的人,謝穆清卻是沒臉開口。
楊嘉義在屋裡急得團團轉,焦灼無比的聲音,傳入了屋內所有人的耳朵裡。
“可是就算現在快馬加鞭去京城找她,這三天三天也完全不夠啊!這該如何是好?”
“若是有上官家的秘藥就好了,可是上官家在江南,比京城還遙遠。更何況,咱們與上官家非親非故,就算花上重金,人家也不會給我們的……”
雖然楊聖潔不認識林煙。
但是作為醫術不錯的醫者,卻沒本事解她的毒,他的心情就無比煩躁鬱悶。
頓時,房間裡寂靜一片。
謝穆清的周身更是籠罩著濃烈的哀傷。
見自家公子這般傷心,楊嘉義心裡著急,想要安慰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繼續保持沉默。
忽然,他腦海裡閃過婚禮那天的場景,不禁試探著詢問:
“公子,上次您和夫人大婚,上官姑娘不是送了份禮品給夫人嗎?會不會……”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楊聖潔毫不客氣打斷了。
許是念著白天被他喊醒的事,他語氣帶著一絲輕微的不屑,似乎在嘲笑楊嘉義的異想天開。
“就算上官姑娘送賀禮,也只能是首飾之類的東西,她又不是傻子,把千金都難求一粒的家族秘藥隨意送出去!”
這時候,哪怕只要有那一丁點希望,謝穆清都會緊緊抓住。
他並未理會楊聖潔的嘲諷,一下子站起了身,像一陣風似的出了臥房。
等屋內幾人反應過來之時,他已經拿著一個禮盒回到了炕邊。
當時林煙沉浸在蕭珏送金子的震撼中,便忘了去看上官芸送的禮盒。
這個禮盒也就一直襬在書櫃裡了。
在大家滿懷期待的目光中,謝穆清緩緩開啟了禮盒,裡面赫然躺著一個小巧迷你的陶瓷瓶,瓶子旁邊還夾著一張紙。
那雙修長的手,此刻卻因為緊張激動而輕微顫抖著。
紙張不大,只有寥寥幾句話,卻將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