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鐘後,金吾衛指揮史呂飛帶著兩隊金吾衛先後闖進聞府和孟府。
聞尚書嫡次子聞紀被兩個金吾衛抓著,衝著呂飛大喊:“呂飛你個狗賊!瞎了你的狗眼!敢帶人擅闖我聞府,還敢抓我,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聞尚書匆匆趕來,聽到兒子威脅呂飛,恨不得一巴掌呼過去!
呂飛可是陛下的心腹,也是這小子能罵的?
“住嘴!”
聞尚書喝罵住兒子才朝呂飛拱拱手,“呂大人深夜前來,不知我兒所犯何事?”
呂飛回了一禮,面無表情道:“貴公子當街縱馬致使兩人傷殘,此事聞大人不知情?”
聞尚書一噎,這事兒他不都把尾巴掃乾淨了嗎?呂飛怎麼會知道?
“呂大人,那日家母突然暈倒,紀兒也是擔心他祖母才著急趕回來,騎馬確實快了些,但無心傷人。”
“不巧傷人之後,紀兒也很是懊惱,當即便命人將傷者送去醫館好生醫治,也給傷者家中送去銀錢補償,已有悔過之心。”
“呂大人也是京中出了名的孝子,還請呂大人看在小子純孝,心憂祖母的份兒上,寬宥他這回。”
“聞大人,下官奉命前來。”呂飛不聽解釋,依然板著臉,“還請大人莫要為難下官。”
呂飛一個金吾衛指揮使除了奉皇命之外還能奉誰的命令?
聞尚書的臉色頓時比吞了蒼蠅還難看,不敢再阻攔,眼睜睜看著呂飛將兒子帶走。
“老爺,紀兒呢?”聞夫人穿戴齊全匆匆趕來,卻連金吾衛的影子都沒看到,也沒看到她的寶貝兒子。
“讓金吾衛帶走了。”
聞夫人急了:“老爺,您怎麼能讓紀兒被金吾衛的人帶走呢?萬一他們對紀兒用刑該如何是好?”
“你還有臉說!”聞尚書眼睛一瞪,“若非你慣著他,寵得他不知天高地厚,他怎麼會為了同人爭搶一個花魁便做出當街縱馬傷人之事?”
聞夫人表情訕訕:“我這不是心疼兒子嘛,等紀兒回來,我一定嚴加管教,必不讓他再生事。老爺,您還是趕緊將紀兒救出來吧!”
“救什麼救?陛下親自下的令,你想讓聞家背上抗旨的罪名?”
聞夫人哪裡敢?
聞尚書冷著臉:“左右不會死人,頂多挨幾板子,在大牢裡關兩個月,讓那小子受些教訓也好。”
老管家偷瞄一眼自家老爺光著的那隻腳,心道您方才可不是這麼說的。連鞋都跑掉一隻趕來攔人的究竟是誰啊?
“可是大牢艱苦,紀兒怎麼受得了?”聞夫人還是心疼兒子。
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哪有不心疼的?
“受不了也得受著!”聞尚書看著聞夫人這樣就來氣。
以前夫人是個拎得清的,不管是操持中饋還是教養子女都是一把好手,可偏偏對這個得來不易的嫡次子,一直寵著慣著,不忍苛責。最終嬌慣出一個無法無天的二世祖來。
自己收拾小兒子,夫人還總是攔著護著,如今就讓那小子在大牢裡待著,吃點苦也好長記性。
“此事你別管了,我自有計較。”
話是這麼說,但聞尚書還是差人去順天府打了聲招呼。
等老管家領命離開,聞尚書暗罵:謝輝,你最好別犯在老夫手裡!
謝輝便是錦衣衛指揮使,負責監察百官。顯然聞尚書以為聞紀當街縱馬這事兒是被謝指揮使捅到順光帝面前去的。
與此同時,孟府二老爺也因強搶民女一事被金吾衛抓走,打了三十板子關進順天府大牢。
孟尚書也趕緊命人去順天府打招呼,同時在心裡暗罵:謝輝,你最好別犯在老夫手裡!
連續被吵醒兩次不得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