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楚流徵打了今早起來的第二十三個噴嚏。
“姑娘可是傷風了?”陳守平關切地問。
“不曾,許是家裡人在唸叨我。”楚流徵將信和一個紙包一併遞過去,“這封家書也勞煩公公了,紙包裡裝的是安溪鐵觀音,請公公嚐嚐。”
“哎喲,姑娘怎麼知道我就好這一口。”陳守平笑眯眯接了,將兩樣東西往挎著的包袱裡一揣,“姑娘且放心,這封家書我一定給姑娘送到。若這兩日有回信,我也一併給姑娘帶進來。”
“有勞公公。”楚流徵屈身福了福,“時辰不早,我就不耽誤公公出宮辦差了。”
陳守平還了一禮,笑道:“姑娘慢走。”
……
“阿嚏!!”
走在宮道上,楚流徵突然又打了一個噴嚏。
莫非真的著涼了?
她抬手摸摸額頭和臉頰,溫度正常啊。
【不知道大哥現在怎麼樣了,我看看。】
【嗯……嗯?楚商鳴蒙著被子哭了半夜!】
楚流徵驚訝地瞪大眼,沒捱打沒捱罵怎麼就哭了呢?她趕緊翻找八卦。
【沒有被錦衣衛欺負啊,奇怪,大哥哭什麼呢?】
【難不成是從詔獄裡出來了太高興,所以喜極而泣?】
“阿嚏!!”
又一個噴嚏,楚流徵揉揉鼻子,覺得這可能是傷風的前兆。
在御前伺候的人,可不能輕易生病。若是把病傳給皇帝,那更是掉腦袋的大罪。
楚流徵腳步一轉,往太醫院去。
使銀子抓了兩副治傷寒的藥,楚流徵朝小夏子招招手,“借一步說話。”
小夏子放下手裡的藥杵,起身跟楚流徵出去。
環顧一圈,四周無人。
楚流徵示意小夏子附耳過來,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然後悄悄塞給他二兩銀子。
“不過跑跑腿的事,哪能收姑娘的銀子?”小夏子推回去,“姑娘跟我見外了不是?”
“宮裡辦事的規矩我們都清楚,沒錢能使喚動誰?”楚流徵將銀子放在小夏子手裡,“你幫我辦事,我總不能讓你倒貼錢。”
小夏子還想再推,楚流徵立刻道:“你若不收,我可再不敢找你。”
小夏子立刻就收了,保證道:“姑娘放心,姑娘的吩咐,我一定辦得妥妥帖帖。”
他瞧了眼楚流徵提著的藥包,笑道:“弄雲苑不方便熬藥,姑娘且將藥給我,一會兒熬好了我給姑娘送去。”
“你這一堆活兒呢,左右我白日不當值,熬藥不費什麼功夫。”
楚流徵剛進宮那會兒因為認識幾個字也被分到了藥房,知道藥房的活兒看著不重,但煩瑣累人,哪能再圖省事兒讓小夏子替她熬藥?沒得讓小夏子招來一頓罵。
小夏子還想再堅持,楚流徵卻換了話題,問道:“巧茹怎麼不在?”
昨日夏巧茹便已經回到藥房做事。
雖然身上的傷還沒好全,但藥房的管事太監哪裡會真的讓一個打雜的小宮女啥活兒不幹,白白領著月例銀子養上十天半個月?
能安生養個三五日還是託了華清宮的福。
小夏子道:“巧茹姑娘去華清宮送藥了,順便給榮貴妃娘娘磕個頭,感謝娘娘的大恩。”
楚流徵輕嘆口氣,雖然不喜歡,但宮裡的生存規則就是這樣。
“我先走了。”
“姑娘慢走。”
等看不見楚流徵提著藥的背影了,小夏子才收回視線,回去幹活。
“方才流徵姑娘找你說什麼?”旁邊正磨藥的小允子歪頭看過來,好奇地問。
小夏子一邊將茯苓塊放進石槽裡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