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順郡王妃氣得滿臉鐵青,吩咐左右,“都愣著作甚?趕緊把人拉開!”
侍衛一擁而上,任輕峽也上前幫忙,強硬地把扭打得衣裳髒了,頭髮也亂了的蕭文韜和顧衡分開。
兩人紅著眼睛,看仇人一樣瞪著對方,隨時都能再打一架。
一開始蕭文韜還想解釋,後來被打得火氣上頭,乾脆不管不顧地和顧衡互毆起來,把心中的燥鬱和煩悶一氣兒地發洩出來。
顧衡的武藝不及他,臉上捱了好幾下,紅腫中泛著青紫,把顧大夫人心疼得疊聲兒叫人請大夫來。
“衡兒,蕭世子為何打你?”顧老夫人搶先順郡王妃一步發問,直接把顧衡定位成了受害者,先佔住理兒再說。
順郡王妃豈能讓自家兒子吃這個虧,立刻道:“老夫人這話說得欠妥,我兒性子最是敦厚,往日也與顧公子交好,斷不會無故動手。”
“再者諸位也瞧見了,我兒臉上也掛了彩,究竟是誰先動的手還難說。本妃覺得還是先把話問清楚些,免得冤枉了兩個孩子。老夫人以為如何?”
好話都讓她說完了,顧老夫人能如何,只得點點頭,轉頭問自家孫兒:“衡兒,祖母知道你,從來不喜跟人逞兇鬥狠,究竟怎麼回事?你放心說,有祖母在,斷不會讓你白受了委屈。”
這話意有所指,顧衡聽得明白,但他不能說。
若將實情說出來,一個不潔的名聲傳出去,青兒日後該如何自處?
他抿抿唇,有心周全,卻一時想不到兩全其美的說辭。
見狀,順郡王妃立刻看向讓侍衛攙扶著的蕭文韜:“既然顧公子不便說,韜兒,你來說。”
蕭文韜完全沒考慮那麼多,就覺得自己被好兄弟冤枉了,急於為自己辯白,脫口便道:“祝家小姐雖與我在假山相見,但我們只是說話,持君子之禮,不曾越界半分,是阿衡誤會了我,不容分說便來打我。”
說完他還覺得委屈,捂著腫起的腮幫子‘嘶——’了一聲。
聽得此言,人群裡的祝夫人一愣,女兒不是說去找小姐妹說話嗎?
她急忙在眾位閨秀中尋找自己女兒的身影,卻沒尋見。
登時臉色一白,若非丫鬟扶著,早已軟倒下去。
順郡王妃轉頭看過來,無視祝夫人臉上的慌亂,問道:“祝夫人,敢問令千金現在何處?”
祝夫人用力地捏了下帕子,胡亂扯了個藉口:“青兒這孩子身子弱,陪我賞了會兒花便覺得乏了,我打發她去暖閣休息。方才我去瞧過,那孩子不在暖閣內,許是休息好了,不知逛哪兒去了。”
這般明顯的藉口諸位夫人如何聽不出來?
真為了祝大小姐的名聲著想,就該說個確切的地兒,趕快把人找來對峙。這般含混的說辭,擺明了其中有事兒。
當即便有那往日與祝夫人不對付的,笑著道:“左右就這些地方,為了祝小姐的名聲著想,王妃還是趕緊派人將祝小姐找來,將事情說清楚的好,以免冤枉了好人。”
順郡王妃正待順勢應下,沉默的顧衡突然道:“此事與祝小姐無關。”
他看向蕭文韜,說話的同時暗使眼色:“你我二人為著一匹千里駒起了齟齬,憑白將祝小姐牽扯進來作甚?沒得累了祝小姐清譽。不過我將馬讓與你,再不與你爭搶便是。”
顧衡都提示得這般明白了,但凡是個有腦子的,為了祝莞青著想,此時就該順著話往下接,將打架之事輕輕揭過。
少年人熱血上頭,為了爭搶一匹寶馬打架不丟人。旁人聽了只會道一句少年意氣。
蕭文韜聽明白了,但他不願意順著話往下說。
他覺得好兄弟還是誤會了自己,他與祝莞青之間清清白白、坦坦蕩蕩,什麼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