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文韜!!”
“兒啊!!”
在哭的哭,倒的倒,扶人的扶人,抓人的抓人,一片混亂之中,蕭靖凡轉身,如來時一般,閒庭信步地離開順郡王府。
身後眾人跪了一地,“臣恭送陛下!”
片刻後。
順郡王府大門前,謝輝抽刀出鞘,雪亮刀光一閃而過。
血線飆出。
“嗬——”蕭文韜大睜著眼,身體軟倒下去,自頸間噴出的鮮紅血液飛濺在大門口那對石獅子上,由熱變涼,逐漸凝固。
“啊!!”不少被迫觀刑之人驚叫出聲。
紅色喜慶,但蕭文韜這份紅卻為整個順郡王府蒙上了一層抹不去的陰霾。
被錦衣衛架著觀刑的祝莞青捂著嘴跪坐在地,盯著蕭文韜死不瞑目的雙眼,眼淚止不住往下落。
傷心有之。
她在蕭文韜身上費了不少心思,甚至不惜當祝含玉的替身,但後悔更多。
後悔當年進宮的為什麼不是她!
她竟然在這些無用的凡夫俗子身上浪費了如此多的時間。
她垂著頭,纖白手指握緊裙襬,肩膀輕輕抽動,別人只以為她在傷心,卻無人瞧見她眼底迸射出灼人的亮光。
她要進宮去!她要去征服那個男人!
如此殺伐果斷、尊貴無匹的男人合該成為她祝莞青的裙下之臣!
與此同時,靠著馬車閉目養神的蕭靖凡突然打了個噴嚏。
他睜開眼。
周元德立刻上前,遞上一盞熱茶:“今日風大,陛下方才在風口站得久了些,可有何處不適?”
“無事。”蕭靖凡接過茶喝了一口,抬起眼皮問,“人呢?”
“還跟在馬車後頭。”周元德回答得小心翼翼。
他實在弄不懂這位的心思,在順郡王府花園的時候,兩人都快靠一起去了,可才出了王府,他們這位陛下就將人罰去馬車後跟著走,不許人上馬車。
說將人厭了吧,這才多久就忍不住問了,分明還掛念著。
蕭靖凡放下茶盞看了眼桌上的沙漏,也有小一刻鐘了,算是給那女人一點小教訓。
他將懷錶收回去,如玉手指點點茶碗,“味兒不對,你這泡茶手藝可大不如從前了。”
周元德哪能聽不懂這話的意思,立刻賠著笑遞臺階。
“自從茶水房有了流徵姑娘,奴才也想著躲躲閒,是奴才的不是。陛下還是將流徵姑娘喊進來吧,也好喝杯順心茶。”
“正合了你這懶貨的意。”蕭靖凡笑罵一句,將茶盞往前一推,“罷了,將人喊進來泡茶。”
“唯。”周元德笑眯眯地應了,出去叫人。
馬車後,楚流徵正和錦衣衛小哥聊天兒呢,左右馬車行的慢,走兩步就當增加運動量了。
錦衣衛小哥是個善談的,自小生活在南方,說了許多南方獨有的風土人情,聽得楚流徵心生嚮往。
前世為了掙那仨瓜倆棗,連旅遊的時間都沒有,這一世她可得好好看看這大好河山。
等到了年紀被放出宮,她也要去南方瞅瞅。
不知這大盛朝的富庶江南比之前世歷史上記載的那些朝代又如何?
正聊在興頭上,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周總管站在車轅上,探出半個身子朝楚流徵招手,“流徵姑娘,陛下叫你上車泡茶呢,趕緊的吧。”
【麻蛋!喝茶的時候想起我來了!】
楚流徵意猶未盡地朝錦衣衛小哥擺擺手,“劉家小哥,改日再聊啊。”
“好。”劉小哥笑道,“改明兒我給姑娘送些土產去,都是我在江南的家人託人送來的,請姑娘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