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關她禁閉?
榮貴妃瞪大一雙美眸,彷彿要在蕭靖凡背上盯出一個洞來。
為了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小狐媚子,陛下竟然要關她?
這不是將她的臉面放在地上踩嗎?
“本宮就不送妹妹了。”看戲的鐘皇后淺笑盈盈,“秋穗,送榮貴妃出去。”
“唯。”秋穗上前,朝著榮貴妃福了福,“榮貴妃娘娘,請吧。”
見蕭靖凡當真沒有回頭看自己一眼的意思,榮貴妃手裡的帕子都快扯爛了,還是不得不委屈地福了一禮,“臣妾告退。”
轉身氣呼呼地離開。
“陛下,這丫頭手傷得厲害,這些日子怕是不能在御前伺候了。”
鍾皇后坐到床邊,抬手憐惜地撫了下楚流徵的髮絲,“我這宮裡清淨,我與這丫頭也投緣,便讓她就在長春宮養病吧,問診用藥也便宜。”
【不要,我想回弄雲苑!】
蕭靖凡瞥了垂著頭的楚流徵一眼,替她拒絕了。
“你還懷著身孕,太醫說了要靜心養著。請醫問藥,宮人來來去去,難免擾了你清淨,讓她回弄雲苑養著便是。”
“如此也好。”鍾皇后沒有堅持,轉而道,“我宮裡有個叫琳琅的宮女泡茶的手藝也不錯,性子也機靈,不若就先到御前伺候著,等這丫頭的手養好了,能當值了再讓琳琅回來。”
“不用。”蕭靖凡轉了轉手上的菩提珠,“再從內務府調一個來便是。”
*
弄雲苑。
彩月將楚流徵扶到床上躺下,展開被子蓋在她身上。
“方才夏公公和巧茹姑娘已經來過了,姐姐沒回來,我便讓他們先回去,晚些時候再來。”
“姐姐且躺著,要水還是要如廁只管告訴我,我……咳咳咳!”彩月偏過頭去咳嗽幾聲,等喉間的癢意退下才將腦袋轉回來,“只管告訴我,我先去將姐姐的藥熬上。”
說著,她提了桌上的藥要走,楚流徵喊住她:“等等,你幫我去長春宮報信,我還沒跟你道謝,若非你,我這一遭怕是回不來了。”
“我病糊塗的時候也是姐姐盡心照顧我,我不過還姐姐一次罷了。”彩月笑了笑,笑容裡帶著些意有所指,“姐姐與我不同,姐姐是有福氣的人。”
“什麼福……”楚流徵的話還沒問完,彩月已經提著藥推門出去了。
房門‘砰’地一聲關上。
楚流徵眨巴眨巴眼,轉頭看著上方的床帳發愣。
【我竟然活著,在華清宮鬧了那麼一場之後,不僅沒受罰,還活得好好的。】
身處熟悉的地方,楚流徵總算對今日的驚心動魄有了那麼點真實感,也開始後怕。
她動了動腦袋。
這東西差點就不長在她身上了。
她差一點就見不到家人最後一面了。
她咂吧一下嘴,忍不住在心裡樂了一下。
【嘿,我命真大。】
【跟著有權有勢的大老闆還是有點用,關鍵時刻護得住我這個小蝦米。】
【如果我是周公公那樣的心腹,張寶榮那個死太監肯定不敢像今天這樣對我。】
【決定了,在出宮之前,我要努力成為暴君的心腹,提高存活率!】
楚流徵抬起自己的兩隻手爪爪看了一眼。
這他爹裹得跟包子一樣,上廁所都困難啊。
【這樣大面積的燙傷應該會留疤吧?】
楚流徵輕輕彎了下手指,牽動傷口,登時疼得冷抽一口氣。
【唉!其實我還挺喜歡我這雙手的,不過,現在能保住就不錯了。知足常樂知足常樂,不能要求太多。】
“篤篤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