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擇弈很少,上刑審訊別人。
不過,有些嫌犯,確實得用刑。
細作?刺客?
桑覓屬於哪一種呢?
謝擇弈掰了掰桑覓的臉,直勾勾地看著她:“覓兒犯了什麼罪,我非得對你用刑?”
桑覓有些彆扭。
“大罪。”
“什麼大罪?”
“殺人。”
桑覓黑亮的眼睛顫了顫。
長睫毛不知所措地撲閃了幾下。
惶惶恐恐之中,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情緒。
謝擇弈卻輕笑出聲,搭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好像怕她掉下去,至於她所說的話,全然沒放在心上。
他的覓兒能殺人嗎?
他的覓兒殺只魚都費勁。
哪裡會殺人?
覓兒這種在床榻間都只會哼哼唧唧的純良笨蛋,怎麼可能殺人?
謝擇弈笑著,掐著她腰間的軟肉捏了捏,不以為意地說著:“覓兒犯了好大的罪,得私刑處置。”
桑覓被他撓得渾身癢癢,掙扎著開啟了他的臉。
“你走開……”
謝擇弈也不再鬧她,按著她亂動的身子坐好。
“別亂動了,我不撓你。”
他帶著幾分認真轉開了話頭。
“覓兒今天,有沒有去見盈娘?”
桑覓聽他提到桑盈,有所定神。
這廝腦袋笨笨的,跟他認罪也沒用。
以後還是不要跟他說這些了。
桑覓扁了扁嘴,悶悶回道:“去了。”
謝擇弈順口問道:“她怎麼樣?”
“她不高興。”桑覓想了想,情緒不禁有些低落,“她最近一直都不高興。”
桑覓能感覺到,桑盈經受變故,沒那麼快樂,但仍然,在盡力哄著自己,對桑覓而言,桑盈跟阿孃真像。
“嗯。”
謝擇弈聽著她說話,淡淡地應聲。
桑覓窩在他懷中,情不自禁地說了起來。
“她說我上輩子一定是受了苦。”
“哦。”
“她說的不對,我一點也不苦。”
“嗯,覓兒不苦。”
“阿姐還說,梨子很香。”
“梨?”
“就是我爹從你們大理寺偷的梨。”
“呃……”
謝擇弈略顯困惑。
今早幾人分別時,桑明容似乎給桑覓拿了個梨。
謝擇弈很意外,那個梨,竟又到桑盈那邊去了。
一個小小的梨,竟然還能這般輾轉?
桑覓胡思亂想著,話頭一拐,順口說道:“還有,她還說了,柳元良在涓渠裡撈過月亮。”
謝擇弈聽到這裡,神色微變。
“撈月亮?”
涓渠。
撈月亮?
桑覓無所謂地說:“好幾年前的事情了,五年?六年?阿姐那時候還很小,不過,柳元良很有名,就像你一樣,你也很有名……”
謝擇弈若有所思。
腦中逐漸回想起了多年前的望京舊事。
望京才子,中秋詩會。
柳家大公子柳元良,在城西划船,於涓渠之上,上演水中撈月,醉酒吟詩,對夜作賦,自此名動整個望京。除了名望之外,柳元良的仕途也就此一片坦途。
對於諸多謀求發展計程車族而言,柳元良的行為稱得上一種取巧。
晉有王祥,早年喪母,由繼母?朱氏撫養。
繼母苛待,經常在他父親面前說他的壞話,但王祥依然對繼母非常孝順。在某一年的三九寒天,河面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