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擇弈說:“留下相應的總結陳詞,這是基本規矩,不過,這件事作為特殊案子,會打上標識,最後封藏進案庫。”
不重要的事、與天子蕭正弘有關的事。
桑覓略顯不耐地撇了撇嘴。
大理寺辦案越嚴謹,她心頭越不舒服。
沒過多久,門外傳來腳步聲。
沒來得及通報,桑明容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桑覓抬眸,正好對上親爹的視線。
一時間,桑明容的腳步頓住。
謝擇弈停筆:“岳父大人?”
桑明容回過神來,一陣彆扭。
他沒有理會謝擇弈,對著發愣的桑覓胡亂比劃了一下。
桑明容沒法說,他其實是來教訓某人的。
不曾想,桑覓也在這裡。
嫁出去的女兒,哪裡是潑出去的水啊。
這分明是,男人後面的跟屁蟲。
桑覓看了好一會兒,才明白親爹在比劃什麼。
她呆呆地起身,茫然無措地來到門口。
桑明容一把拉過她,到了外面。
直到謝擇弈全然聽不見他們說話,桑明容才開口。
“你怎麼又在這?!”
桑覓睜大眼睛,學著他說話:“你怎麼又在這?”
“……”
桑明容難受地按住了自己胸口。
桑覓朝著他笑了笑:“阿爹,我見到皇帝了……”
就像小時候,她在院子裡看到一條毛毛蟲,立馬就要抓給他看一樣,眼神無邪又純澈,天真得不像話。
桑明容眨眼間便沒了火氣,只得一臉無可奈何:“爹知道,眼下,事情都傳遍了,陛下聖明仁慈,不會為難你,但你,以後不許跟著他謝五去查什麼案子!”
,!
“……”
桑覓不說話。
桑明容眉頭緊蹙,說道:“這謝五郎,他的公務與你何干?你好生在家待著便好,何必出去惹麻煩?他出他的風頭,實不該把你牽扯進去!”
桑覓說:“我在學查案呢。”
桑明容詫異:“查案?你是查案的料嗎?”
桑覓搖了搖頭。
她當然不是查案的料。
她只會作案。
但是,不學,遲早會被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逮住。
桑明容意識到自己有些兇巴巴,一陣為難:“你、你真是……”
桑覓略顯無辜地看著他。
遲疑片刻後,小心地將腦門湊了過去。
打她一下,桑大人就不生氣了。
所以……
桑明容不知道她扭扭捏捏的在幹什麼,沉著臉瞥了一眼,瞧見她頭頂上,不知何時帶上了小半片枯葉,桑明容伸手,將半片枯葉拿開,隨即雙手放在了身後,一本正經地說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姑且隨你吧,眼下年末了,你可以,多回去看看你娘。”
桑覓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年末?我知道呀,阿姐跟我說過了,快要過年了,她說有些事情,我得幫著張羅一下……”
桑明容道:“你別添亂就行,不需要你做什麼,謝家那邊,我會提前跟謝少卿商量。”
“噢。”
“罷了,我先走了,下回別再讓我看見你!”
“呃、爹……慢走……”
桑覓望著桑大人的背影,一陣胡思亂想。
以往年關,整個望京城都會很熱鬧。
從除夕到十五,幾乎全城通宵達旦。
桑大人會帶著阿孃,去宮裡吃一頓飯。
那一天,皇宮裡,會放最好看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