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同謝大人吵架了嗎?”
碧珠尋了機會問桑覓。
桑覓很快回答:“沒有。”
碧珠若有所思:“那你這兩日一直半死不活的樣子,難不成是因為、因為謝家來的客人麼?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實在是不應該呀……”
桑覓打斷她的繼續發散:“我、我夢遊了。”
碧珠難以置信:“夢遊?”
桑覓點頭:“我夢遊了。”
一派認真,倒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碧珠用力地甩著腦袋,說道:“小姐!你才沒有夢遊,你從小到大,睡得就跟死豬一樣,好幾只公雞一起打鳴都叫不醒你!怎會夢遊?”
“……”
桑覓無言。
覺察到自己言語有失,碧珠忙改了話頭,寬慰道:“我是說,奴婢伺候小姐你這麼多年,沒見過你夢遊,你別胡思亂想啦,你就是害了相思病,思慮過多,小姐你放心,以後你想去查案,想去幹什麼都行,奴婢都陪你去,奴婢再也不勸你了……”
桑覓懶得再理會碧珠。
碧珠一天到晚傻乎乎的,她什麼都不懂。
什麼相思病……
她百毒不侵,根本不會得任何病。
……
桑覓領著碧珠與李嬤嬤,帶著兩名小廝,趕了馬車到青龍北街看熱鬧。
此時的青龍北街已被禁衛軍左右分開,隔出了一條寬敞的大道,禁衛軍攔著的兩邊,都圍了不少探著腦袋張望,不明所以的平頭百姓。
桑覓在碧珠的指引下,上了一座閣樓,一行人來到三樓木臺,目光越過圍欄,向下看去。
七七八八的書生、酒樓夥計,還有商戶很快也圍了上來,眾人站在閣樓上,伸著脖子的同時,各自交談著。
桑覓站在了一個很好的位置。
碧珠與李嬤嬤護在她身側。
隨著秩序分明的隊伍入城,三兩列駿馬牽引的大車出現在眾人面前,只見,比人還高的輪轂上,架著一面沉重的大鼓,大鼓周圍鑲金圓邊上,掛了幾條細長的銀色鎖鏈。
鎖鏈盡頭,是一雙輕盈跳躍舞動的玉足。
玉足踩在鼓面上,節奏分明。
站在高處的眾人,正好能夠清晰地看見站在鼓面輕盈起舞的美人,她羅裙輕擺,搖曳生姿,一張白皙小臉,更是絕色無雙。
一時間,男人們相繼看呆,瞠目結舌。
美人身上的長裙不似夏日單薄,卻也捱不住冬天的寒風,但她好似覺察不到冷意,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之中,伴著前後同行的樂師車架上,演奏的曲調,跳著整個望京城的百姓從未見過的曼妙舞姿。
她的頭髮好像是一種深棕色,在日光的映照下,又隱隱散發著微妙的紅。
“好漂亮的人兒。”
碧珠都不由得,發出感嘆驚訝之聲。
桑覓沒有回話。
她對美、醜沒什麼概念。
反正周圍的人都說美,那就是美。
同站在閣樓臺上的幾個青年書生,聽見了這番話,打量了她們一番,只當桑覓和碧珠她們,是幾個小有家資、看熱鬧的婦人,不禁顯擺了起來。
“這可是,西桓伏林部的公主。”
“聽說,她是西桓第一美人!”
“是伏林部此次進獻的寶物之一!”
“咱們也有幸,看一看這稀世珍寶呀?”
“你笨哪,這當然是天子給咱們看的。”
“是啊,說是宮裡來的訊息,聖人對於這批伏林部獻寶早已有了定奪,有意讓駐外城驛站的梁王暫緩入城,就等著今日,攜寶走青龍主街入嘉德大殿,以彰巍巍盛朝之天勢,小小伏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