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覓愣了愣,反應過來後,忙伸手搭上他的背,輕輕拍了兩下,也不見謝擇弈有所緩和。
“咳、咳咳——”
桑覓略顯無措,手心摸上他的腦袋。
撫過他腦後的頭髮,像是在順毛。
謝擇弈真是被她的語出驚人給氣壞了,整個胸腔都堵著一口氣順不上來,然而,當他瞥見她眼底的慌張與茫然時,又不可抑制地被心軟所淹沒。
他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往懷裡帶。
“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話?”
桑覓沒使什麼勁,被他這麼一拉,順勢坐在了他腿上,和以往一樣,整個人軟乎乎地窩在了他懷裡。
她看了看謝擇弈的耳朵,小心地用手指碰了碰,隨即渾渾噩噩地說話:“是我聲音太小嗎?還是說,我的表述不對?我是說,如果你實在是很生氣,不想看見我,咱們可以和離……”
謝擇弈一把拿開她礙事的手,手掌壓上她的下頜,帶著幾分蠻橫吻了過來,堵住了她這張絮叨的嘴。
長吻碾磨。
桑覓昏昏沉沉的,腦子裡想著他今早吃了什麼。
直到嘴唇傳來微妙的痛感,她才有所回神。
謝擇弈狠心咬了咬她的下唇,又捨不得讓她破皮見血。
鬆開她後,冷聲說道:“別再讓我聽見你說和離。”
桑覓抬手,指尖碰了碰自己被咬疼的嘴唇,一臉摸不著頭腦,心裡胡思亂想到,這廝清早或許吃了紅豆粥,嘴裡隱隱帶著淺淡的甜呢,嘴上卻順口接話道:“和離有什麼不好嗎?”
話音剛落,謝擇弈又傾身過來吻她。
“唔……”
桑覓一陣頭暈目眩。
,!
和離兩個字,是什麼暗號不成?
桑覓推搡開他,手心擋住自己被咬到發紅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說道:“你不可以不讓我講話!”
謝擇弈冷著臉:“不許再說這兩個字,再讓我聽見你說要同我和離,我就——”
桑覓謹小慎微地觀望著他的神情:“你就怎麼樣?”
“我就——”
謝擇弈有些語塞。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樣。
他能拿什麼威脅她呢?
他能對她說什麼重話呢?
糾結良久,謝擇弈別開臉:“我死了算了。”
桑覓汗顏:“……”
她還以為,他要親得她說不出話來呢。
太好了,他只是要去死。
桑覓將謝擇弈的臉掰了過來。
“別死嘛,我不說了行嗎?”
謝擇弈看上去有些不情不願地將腦袋轉了過來,一手搭放在她背上,一手圈在她腰間,不知不覺間摟得更緊了——真好,覓兒不希望他死。
“不許動不動就說和離,這種事情,並非兒戲,咱們是夫妻,都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覓兒總是要同我斷絕這千年百年的緣分,會讓我難受的,我的心會疼。”
桑覓不明所以地將手搭在了他胸口,摸來摸去沒摸出什麼所以然來。
謝擇弈抓住了她的手,循循善誘道:“想想你父親同你斷絕父女緣分,你是什麼感受?好好的關係,你非得要斷它做什麼呢?作為夫君,我與覓兒同甘苦共患難,何錯之有?”
桑覓聽到這裡,眼皮動了動。
竟覺得他說的頗有道理。
是呀,桑大人不要她這個女兒,她難受死了。
桑覓扁了扁嘴,壓低聲音解釋道:“我只是不想看你生氣啊,我沒有說你哪裡做錯了,我是說,如果你把我休了能感到高興的話,你可以把我休了的……”
謝擇弈聽著,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