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潛水服上咬開一個豁口。
順著豁口將衣服撕成幾塊碎布,將阿寧的傷口處給包裹起來。
無論怎麼樣,都得先把血給止住。
她來到張啟靈身邊,看著眼前手忙腳亂想救人的無邪,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向身邊人問道,“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
她本來都已經想好了說辭,放心我不會這樣對你的。
可見張啟靈搖了搖頭,轉頭與她對上視線。
眼底不是如水般的平靜,是她從未見過的不忍與心疼,用同樣小的聲音問道,“你生活的是不是很痛苦?”
意料之外的答案,但卻直戳她的內心。
“若是說出來會好過一些的話,你其實可以和我說的。”張啟靈想了想,重複了一遍自己曾說過的話,“我們是家人。”
就在那一刻,張鬱瀾承認自己差一點就要忍不住哭出聲來。
可就在情緒到達極點的時候,周身的情感瞬間被剝離。
脫去感性的外衣後,剩下的只有理性的本真。
這可不是自己的世界,自己就是將滿腹的委屈說出來,萬一和原身的記憶對不上怎麼辦?
再者,難不成自己說出來,眼前人便能感同身受。
他會怎樣去理解自己的痛苦?
萬一他聽了之後,面上不說什麼。
可在未來的某一天,利用這些讓她感到痛苦的事情去傷害她怎麼辦?
能聽自己滿腹委屈的人已經死了。
這是無可更改的事實。
而她能做的就是接受這個事實。
若是輕易便能取代那人,那隻能說,那人對自己來說也沒那麼重要
不能對任何人放下戒備。
低下頭須臾的功夫,她便已經收拾好了自己所有的情緒和臉上的表情。
彎著眉眼,上手拍了拍張啟靈的肩膀,“感謝你有這樣的心思,不過不用了。”
她現在需要的不是能讀懂她情緒的家人,是能和她一起同行的合夥人。
兩人說話的功夫,無邪也已經在王胖子的幫助下,處理好了阿寧的傷口。
無邪回頭看向張鬱瀾,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雙腿不自覺地發軟。
深呼吸好幾下之後,才有力氣從地上站起來,顫抖著雙腿,一步步走到張鬱瀾的面前。
“你來吧!”無邪在說這話的時候,大有一種壯士斷腕的氣勢。
事是他提出的,他自然沒有縮頭不認的道理。
雖然可能會有些疼,但他已經做好準備了。
他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