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顧星安與此人交了兩手,才發現他有點功底,不是胡亂出拳的人。
一招一式都很有章程,跟上次裴原野教她的如出一轍,應該是有系統學過。
但有些動作接得比較狼狽,很多都是下意識的肌肉反應,跟裴原野相比差得遠,可能是疏忽練習,或者太久沒真打實練過。
按理說這種人比不過她那些陰招。
顧星安弓步向下,俯身砸肘擊胯,躲過對方一拳後,迅速起身傾斜著抬臂用肘尖掄向對方太陽穴,但在最終關頭斜向上擦著頭皮而過。
對方被這陣風駭到,不斷後退撞上後面的落地立櫃,上面正擺著一個藝術花瓶,為了它甚至頭頂專門開了個射燈,想來也知道擺件身價不俗。
受到撞擊,豎高的花瓶往旁邊傾斜。
青年意識到什麼偏頭,顧星安也一瞬間衝上前。
最終她攥住了花瓶的瓶口邊,青年托住了花瓶的身,一起挽救了它摔碎的命運。
發覺這一幕的兩個人彼此看向對方,因為接花瓶湊到了極近的距離,彼此面頰相隔不過十幾厘米。
顧星安忽然感覺,對方眉眼間跟裴原野有幾分相像。
果然是兄弟。
那不好再打了。
她拿著花瓶轉而放在地上。
本以為藉此結束,青年卻像是沒打夠一樣,在顧星安手離開花瓶後,來捉她的手腕。
還來!
顧星安眯起眼睛,兩個人之間的口角不值當繼續打下去,對方這是本來心底就有怨氣,發洩來了。
怪不得剛才打之前說什麼非在這時候惹他。
所以他有怨氣,就可以先朝別人撒?哪來的道理!
顧星安在後退中扯過躺椅上的長毛毯,以此為武器,在交手的過程中把青年纏了幾圈。
本想以此束縛他的動作,讓人停下來,但她顯然高估了自己生病後的力氣。
青年被毛毯勒緊,伸手反拽,顧星安本在他身後,硬生生被拽得撞在他身上,變到了身前。
青年反用毛毯裹緊她的手臂,把兩個人牽制在一起。
顧星安身手敏捷,對方招式總緩慢一步,如今捆綁在一起,自然她這份靈巧就發揮不出來了。
兩個人纏鬥著摔在躺椅上。
顧星安想到什麼。
“書。”
她借的書還在上面,眼下兩個人都壓在了上面,那本硬裝書脊會不會被壓彎?又或者封面和書頁受力揉搓?
裴原野收藏的書,愛惜如初,通體嶄新,讓她借出來弄壞可不好。
顧星安頓時卸了力,伸手去摸索。
打上癮的青年得到主動權,翻身往上,把人壓住,掐住脖頸,氣喘吁吁。
“打啊,不是打得很猛嗎!”
“你聽不見我說書?”顧星安火大。
她能感覺到自己腰間正被書硌著。
“一本破書,我買本賠就是了。”
“這麼大口氣剛才扶什麼花瓶?”
“我是怕你賠不起!”
“誰撞的誰賠,你為什麼沒站穩?”
“我分明是被你給……哼!”
青年不善言辭,卻也伸手往身下摸索。
顧星安感覺到他胡亂動的手,故意嗆聲。
“你在摸哪兒?同性戀?”
“誰是同性戀!”青年火大,連忙抽出手來,把那本書扔到一邊,“你看起來才像男同!還是被壓的那個!”
他說出來後自己都愣住了,狐疑地看著顧星安,連脖子也不掐了。
“裴祺少爺!”遠處看到這一幕的女傭嚇了一跳,“您快放手,顧先生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