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幼帶著探究擠進了人群。
剛進到裡面,她眉頭就緊緊地皺了起來。
只見地上躺著一個表情痛苦的老人家。
這老人家穿著剪裁得當的中山裝,原本應該是個文質彬彬的老者的,但現在卻整個身軀躬成蝦米形狀蜷縮在地面上,雙手捧著胸口,眼睛緊閉著,顏色發暗的嘴唇張開,正急促地吸氣吐氣。
已經是隨時會因為一口氣喘不上來,就暈死過去的狀態了。
可週圍圍觀的人卻只會毫無意義地問話:
“老人家你沒事吧?”
“哎喲,這老人家沒有家裡人陪著的嗎?有沒有人看見?”
“老人家,你這是哪裡不舒服啊?”
宋幼幼眉頭擰得死緊,立即開口:
“他回答不了你,沒看到他已經說不出話了嗎?”
“還有,人群需要立刻散開,他現在本就呼吸困難,你們圍著他,新鮮空氣進不來。”
圍觀群眾聽了這話,嘰嘰喳喳的討論聲確實小了些,但也沒疏散,只是下意識地杵著不動。
來看熱鬧的人都有從眾心理,有些想散開的,見沒有人動他也不動。
情況緊急,宋幼幼沒時間費唇舌,直接道:
“這老人家現在的情況很危險,要是這他因為你們堵在這出了問題,那麼在座的各位都有責任,我會一一記著你們的臉,等會公安來了我就告訴公安。”
什麼?
憑什麼他們有責任啊?
這是圍觀人群下意識在心裡的反駁。
但見竿立影的,人群還是倏地散開了一大圈,畢竟涉及到了自身利益,總是先趨利避害的。
公安可嚇人了,萬一不小心被帶走吃了花生米怎麼辦?
宋幼幼見人群終於散開,才蹲下身,先用大拇指掐病人的人中。
見讓他慢慢恢復了一點意識,她趕緊直接了當地問:
“老人家,你身上有沒有帶藥?”
宋幼幼上輩子跟牛棚裡的師父學過三年的藥理。
從這老人家的肢體語言來判斷,應該是心臟類疾病的突發。
如果是之前就發現了心疾病史的話,病人一般會隨身攜帶著急救藥。
這是讓老人轉危為安的關鍵。
不然的話,如果不採取急救取措施就貿貿然送去醫院,估計還沒去到醫院心臟就停止跳動了。
意識已經混沌的陸世遠以為自己要死了。
結果,就在他徹底陷入黑暗之際,嘴唇上方的痛覺將他從黑暗中扯了上來。
接著,一道親切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
陸世遠用力睜開沉重的眼皮,亮光慢慢進入眼簾,一張有些模糊的人臉也出現在了眼前。
隨著視線慢慢清晰,他好像看到了年輕時候的妻子。
這一刻,陸世遠以為是自己已經身故了的老伴來接他了。
也好。
這樣也好。
臨死了,她能來接自己,是不是就說明她原諒了自己?
他將一輩子都奉獻給了國家,為國為民可以說一句問心無愧了,但他唯獨對不起他的老伴。
他妻子年輕時陪著他,在那個動盪不安的年代吃盡了苦,好不容易建立了新的華夏國,她又病逝了,連在她病逝前,他都因為忙於國事而對她疏於陪伴。
“老人家,你能不能聽到我說話?你心疾突發,現在的情況還很危險,你身上有沒有帶藥?如果帶了藥就眨兩眨眼。”
見他神色呆愣,宋幼幼循循道。
她掐完人中就立刻找了他的褲袋子,並沒有找到藥。
不,這並不是自己的妻子。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