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作為軍區的第一政委,平日裡給人的感覺不說殺伐果斷,那也是不苟言笑的。
可現在面對著宋幼幼時,卻是一臉的慈愛和愧然。
宋幼幼有些莫名,頂著他這複雜的目光,錄完了口供。
錄一遍口供,相當於的場景又重現了一遍。
王平沒有親歷現場,現如今在受害者的視角遍歷一次,也忍不住心驚。
畢竟在王平看來,她的翻譯能力再怎麼出眾,也抹滅不了她是手無寸鐵的女同志這個事實。
那個驚險時刻,她該有多無助啊!
王平一邊聽,一邊在腦補。
與他相反的是,宋幼幼的整個描述過程都雲淡風輕,連語調都沒有過多的起伏。
彷彿說的不是她自己的事一樣。
看著她平靜的模樣,王平心裡的愧疚就更深了。
這娃,估計都嚇壞了,也傷心壞了吧!
心死如灰,所以才會這麼平靜地訴說當時案發的場景。
一定是這樣了!
“宋幼幼同志,你放心,你受傷這個事,我們軍區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對於行兇者,也一定會嚴懲不貸。”
“你在科研所的眼皮子底下出的事,是我們科研所安全管理不到位的問題,是我們軍區的問題。”
王平的語氣裡,透著濃濃的自責。
“沒事,事情不發生都已經發生了,過去了就算了吧。”
宋幼幼故意道。
坐在寬大的黑木椅子上,看起來身形單薄。
說完這句很包子的話之後,又看似柔弱咳嗽了兩聲。
咳著,又像是拉扯到了傷口,忍不住捂住了肋上受傷的位置。
本就頂著帶傷的名頭,這一套操作下來,就更是顯得弱不禁風了。
要是讓那些看到她嗷嗷囤物資的人看到她現在這副柔弱的樣子,肯定瞪掉了眼珠子。
“快,你先喝口水,先休息一下!哎喲,我應該再過一段時日再讓你過來錄口供的。”
王平手忙腳亂地給她倒了一杯水,覺得自己真該死啊。
這麼好的一個女同志,這麼稀缺的一個人才,要是在他手底下被折騰沒了,他就該以死謝罪了!
王平作為一個大老粗,對宋幼幼這種脆皮女娃實在是沒轍。
要是換做軍區的兵蛋子。
挨一刀?養養就是了。
咳嗽?一個兵蛋子怎麼能這麼虛!
但看著面前這個嬌弱咳嗽的女娃,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內心只覺得是自己看管不嚴的罪過。
噢對了。
她剛才說了什麼來著?
“什麼叫過去了就算了?
這種受氣包子一樣的話可不興說。
在我這長輩面前說說也就罷了,以後在外頭可不能這麼好說話。
好說話是容易受欺負的。
沒聽過人善被人欺這句話嗎?”
王平叨叨地說完,又想起王一丁那一番話,當即道:
“你對軍事科研作出的貢獻,是毋庸置疑的,組織上會給予嘉獎。
你在科研所門口被傷這事,已經發生了,我們不能回到過去改變什麼,但我們軍區會盡量彌補你。”
“嘉獎?補償?”
等待的主題終於來了,眼尾都亮了亮。
當初,她擱淺新華書店的翻譯,答應過來做專案輔助,為的就是這一份嘉獎。
而宋寶珠持刀傷人這件事,說不定會讓這個嘉獎變得更重。
重到可以實現她一直以來的那個念想。
“對,嘉獎和補償。
你來輔助的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