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從大唐出發，一路至此，就沒有發現，越是靠近靈山，妖魔的數量就越多，實力也越是恐怖？如果靈山是聖地，不應該是越是靠近靈山，就越是沒有妖魔嗎？”
孫小空直視唐三藏，一字一句道：“你是去聖地取經書的，還是去魔地取經書的？”
唐三藏沉默了。
因為孫小空所言沒有假。
他一路走過來，發現距離靈山最遠的大唐，反而是百姓安居樂業，鮮少有妖魔橫行。
而越是靠近靈山的地方，妖魔越是兇殘，百姓越是朝不保夕，隨時可能被妖魔吃掉。
過許久，唐三藏才開口道：“越往後，妖魔越是兇殘，這是佛祖對貧僧的考驗。”
“考驗？”孫小空被唐三藏給蠢笑了。
他在觀察唐三藏的頭，看看裡面裝著的是腦子，還是沒出生之前的羊水跑進去了。
“西行取經，妖魔作惡，有背景的妖魔被接走，沒有背景的妖魔被打死。”
孫小空走到唐三藏的面前，冷笑一聲問道：“師傅，你才從獅駝嶺出來沒多久吧？”
“嗯。”一說起獅駝嶺，唐三藏的腿都在發軟。
他這一輩子，從未見過如此的人間煉獄。
“獅駝嶺中有幾萬的小妖，他們吃了不下於一百萬的百姓，附近的國家都被吃沒了，八百里屍山血海...嶺有三大妖主，分別青毛獅子怪、黃牙老象、和大鵬金翅雕...
青毛獅子怪是文殊菩薩的坐騎，黃牙老象是普賢菩薩的坐騎，而大鵬金翅雕是如來的舅舅...
他們犯下的事，古今罕見，罄竹難書，然而最後，他們卻沒有受點一點的懲罰，而是各回各家，該幹嘛幹嘛去...獅駝嶺中的上百萬屍體，不知道多少個家庭破碎，誰為他們做主了？
你說，如來為了考驗你？一路上的妖獸，最為兇殘的，大部分都是神佛的坐騎，它們造下的殺孽，沒有一千萬也有九百九十九萬...
師傅，你的意思是說，如來為了考驗你，代價是上千萬條生命？”
唐三藏臉色難看，身軀顫抖，想說話卻是說不出什麼來。
“師傅，獅駝嶺就是靈山之下，你說以如來的神通，他知不知道文殊菩薩和普賢菩薩，還有他的舅舅犯下的殺虐？”
孫小空瞪著唐三藏，呵斥道：“回答我。”
“知道。”唐三藏點點頭。
哪怕是一個凡人，對於家門口發生的事他們都瞭如指掌。
更別說如來，還有靈山上的三千諸佛，他們神通廣大，知曉三界中的事情。
不可能不知道靈山腳下的八百里屍山血海。
就算是他們瞎了，濃郁的血腥味也會隨風飄到靈山中。
“師傅，你不是說，我佛慈悲，普度眾生嗎？那他們為什麼縱容坐騎和親戚犯下滔天殺虐，視凡人的性命如草芥？這可是上千萬條性命啊！！！”
孫小空聲如洪鐘，震得唐三藏的靈魂都在顫抖。
他一個站不穩，直接跌倒在地。
“你...你，你說的...”唐三藏話已經說不出口了。
他很想說，孫小空在胡說八道，在放屁！
但是他知道，孫小空的話，沒有一個字是錯誤的...因為這一切，他都親身經歷著。
之前的時候，他一心只想取經書，並沒有往這方面想。
但是現在，孫小空把這一切，強行說給他聽。
讓他不得不思考。
靈山之上的是佛，還是魔嗎？
魔？
並不是。
他們比魔還要殘忍。
唐三藏眼中的光沒有了，像是魂魄都丟了一樣，失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