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倒是奇怪,這樣大的事為啥爹媽沒來告訴她。
村裡生產組組長啊,也是村幹部,雖然比不上社代辦企業裡的領導,但在村裡絕對是可以橫著走,相當有話語權了。
許家可是一直想當官來著。
阿桃這才十六歲就當組長了,她不是聽錯了吧?
“丹丹聽到了吧,你表弟現在竟然這麼厲害了,一會兒咱們就去看看。”
這話讓許曉丹無比鄙夷。
她可清楚記得小時候,三表弟許灼一家被外婆各種打壓的情形。
想到這裡,她對小時候對她各種好的外婆,忽然心生厭惡。
如果不是這老兩口,她親媽怎麼會是這種人渣,她現在也不會這樣。
到了三十六號,門口蹲著一姑娘和一少年在擇菜。
“小暖?喂?許小暖,許燁。還認識我嗎?”
許平丫喊了聲,兩人抬起頭來看。
“姑姑!”許燁短短一怔後,高高興興迎了上去。
一陣噓寒問暖,許平丫就問許灼在哪。
許燁則立馬說奶奶來了,於是跑過去把朱小英和許虔興叫了出來。
當老夫妻兩個匆忙下來,見到女兒和外孫女時,先是驚訝了下,隨後互看一眼,連忙迎了上去,一陣相問。
“丹丹,我可憐的丹丹……”
朱小英揉著許曉丹滿是菜色的臉,眼淚汪汪。
卻沒看到許曉丹眼底的厭惡。
裝什麼外婆,裝什麼心疼,她在那裡飽受折磨到現在,沒見這老兩口去看過一回,甚至沒見過兩口子一聲問候。
“爹爹——”
許平丫朝朱小英使了個眼色,朱小英帶著許曉丹去廚房,做糖水雞蛋加一勺豬油芝麻,許平丫則和許虔興快速說著事情。
來的路上,許平丫就想了很多。
“再這樣下去丹丹要沒了,爹爹能不能把丹丹留下來?這樣以後我也能順理應當地給家裡寄生活費。你也知道,你女婿熬了那麼久,總算有個晉升希望了,這節骨眼上可不能出問題。”
許虔興緊皺眉頭,重重嘆了口氣。
“短時間裡丹丹住家沒問題,可不能留下來。她的戶口不在這裡,自己又是逃出來的。回頭她家裡來要人怎麼辦?給還是不給?”
“那怎麼辦,讓丹丹回去嘛,她奶奶又是個重男輕女的活畜生,哪裡像咱們家這麼喜歡姑娘,根本不缺男孩……爹爹,你去找找村委通融通融吧。阿桃現在不是當了組長嗎,咱們也能說得上話啊。”
許虔興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
他道:“這事做不了,不是咱們去,是他們放。他們不放,咱們沒辦法。可要是放,丹丹現在還沒滿十八歲,放不了。她可以跟著自己爹,可以跟著自己媽,她戶籍轉過來跟著外婆外公,哪有這樣的?”
許平丫聽了也不急。
她道:“爹爹,那能不能幫忙把這些年我欠她的錢給她?她馬上成年了,到時候有了錢離開,也能自己生活。”
許虔興應了聲,詢問多少錢。
許平丫算數不好,只知道應該付六十個月,每月十塊。
“六百?!”許虔興聽到這個數字,不由得驚了下。
家裡也就這麼多錢,全拿了家裡接下來咋辦?
沉默過後,他對許平丫說要和她媽商量下,便起身離開。
家裡角落,許虔興把事情和朱小英說了說。
朱小英一聽就哭了:“六丫都這樣了,丹丹也這麼苦,咱們又不是沒錢,錢沒了可以再賺,這麼多年因為她奶奶咱們沒法管,現在總不能……咱們還有兔子,鴨子,雞,豬,這些想法賣了日子還照樣能過……大不了咱們再多跑跑,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