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老爺,舅夫人,你們別誤會~。”
林漁歌和林輕舟在屋外聽得一頭霧水,心急如焚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林漁歌再次呼喊:
“舅舅,舅母,是我們啊。我們從嶺南迴來了,不是什麼壞人!”
屋內一陣嘈雜後,傳來舅舅滄桑卻又帶著一絲警惕的聲音:
“你們真的是漁歌和輕舟?”
林輕舟忙回答:“舅舅,千真萬確。
您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您帶我們去河邊捉魚,我不小心掉進水裡,還是您救了我。”
沉默片刻,門緩緩開啟。
謝承祖和夫人白玉珍出現在門口,兩人面容憔悴,眼神中滿是疲憊與戒備。
看到兄妹倆,兩人這才放鬆下來。
謝承祖的聲音帶著一絲激動與難以置信,問道:
“還真是你們倆,怎麼回來了?
你娘他們是不是也回來了?”
說話間,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越過兄妹倆,向他們身後的遠處探尋著。
似在期盼著能看到更多熟悉的身影。
林輕舟微微搖頭,趕忙解釋道:
“舅舅,我娘沒回來。
如今我們在嶺南行商,那邊的生意還有諸多事務需要我孃親自打理。
實在脫不開身,所以就只有我們來了。
不過回來時,我娘特地囑咐讓我們過來看看你們。
只是沒想到舅舅你們後來會發生這麼多事,是我們家連累了你們。”
謝承祖上前一步,拍了拍林輕舟的肩膀,打斷道:
“你這孩子,莫要這麼說。
當初幫助你們家,本就是我應該做的,哪有什麼連累之說。
只是這命運弄人,讓我們謝家遭遇如此變故。”
白玉珍也在一旁附和:
“是啊,這都是意外。你們能回來看我們。
我們心裡已經很欣慰了。”
說著,她的眼眶微微泛紅,似乎想起了這段日子以來的艱辛與委屈。
之後輕輕嘆了口氣,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連忙側身:
“哎呀,先別說這麼多了,趕緊進屋吧,站在外面像什麼樣子。”
邊說著,邊示意眾人進屋。
林漁歌與林輕舟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憂慮與關切。
隨後便帶著身後的幾人快步走進屋內。
屋內光線昏暗,瀰漫著一股潮溼與黴味混合的氣息。
角落裡堆放著一些破舊的雜物。
屋裡的床上躺著一位面容蒼白、身形消瘦的年輕人。
正是他們的表哥謝懷遠。
只見他的臉頰深深凹陷,顴骨突出,嘴唇毫無血色且乾裂起皮。
原本合身的衣衫此刻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露出的手臂瘦骨嶙峋,青筋暴起。
看到眾人,他的眼眸微微顫動,似乎在努力凝聚視線。
良久,才緩緩聚焦,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激動,虛弱地喚道:
“漁歌,輕舟,你們回來了……”
聲音沙啞且微弱,像是破舊的風箱艱難拉動發出的聲響。
每一個字都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怎麼會這麼嚴重?”
林輕舟眼睛瞬間紅了,急忙奔到床邊,輕輕握住謝懷遠的手。
那手冰涼且骨節突出,他聲音帶著哽咽:
“表哥,我們回來了,你這是怎麼了?”
謝懷遠微微扯動嘴角,想要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
卻只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別擔心,我只是……受了些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