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若煙這幾年本就心急兒子婚事。
聽蕭淵還在那唸叨婚期倉促、安排不過來。
頓時柳眉倒豎,雙手叉腰,杏眼圓睜瞪向蕭淵,噼裡啪啦開了腔:
“你呀你,就會在這說風涼話!兒子這些年為朝堂鞠躬盡瘁,忙得腳不沾地。
出使的事那麼棘手,他眉頭都沒皺一下就應下了,你不心疼,反倒揪著婚期挑刺!”
說著,華若煙快走幾步到蕭淵跟前,戳著他胸口:
“幾年了,我眼巴巴盼著雲卿成家,其間多少波折,你又不是不清楚。
好容易等來這門親事,如今婚期定下,正是趁熱打鐵的時候。
你卻還在這犯嘀咕,淨扯些有的沒的!
平日裡你那英明勁哪去了?
怎麼一到兒子終身大事上,就這般拖沓、沒個主意!”
華若煙越說越氣,胸脯劇烈起伏。
轉頭看向蕭雲卿,神色瞬間緩和,拉過他手輕聲說道:
“兒子,別管你父王,他糊塗著呢!
母妃心裡跟明鏡似的,自從見過漁歌以後,這兩年我就將啥都準備好了,只等你們回來。
正好,明日咱就風風光光去林府提親去。”
蕭雲卿看父王被母妃一通數落,也不勸阻。
此時聞言,嘴角浮起一抹笑意,連忙點頭:
“都聽母妃的,多謝母妃如此費心。”
蕭淵眼看媳婦被自己惹惱了,滿心無奈與懊悔。
平日裡的沉穩自持瞬間瓦解,臉上堆起討好的笑。
上前一步,輕輕拉住華若煙的衣袖,小聲嘟囔道:
“煙兒,是我嘴拙,說錯話了,你可別氣壞了身子。
我哪是不盼著兒子成家,只是這事兒來得突然。
我一時沒轉過彎,淨說些糊塗話惹你不痛快了。”
說著,蕭淵悄悄朝蕭雲卿遞了個求助的眼神,盼著兒子能幫著說幾句好話。
蕭雲卿憋著笑,佯裝沒瞧見,把腦袋別向一邊。
蕭淵沒轍,只能繼續軟磨硬泡:
“煙兒,你這幾年的辛苦我都看在眼裡,這些年為雲卿的事兒勞心勞力,是我疏忽了你的心意。
兒子明日去提親,我保證,一應事務,我鞍前馬後絕不掉鏈子。
缺人手我去尋,缺物件我去備,定讓這婚事順順當當、風風光光的,行不?”
華若菸嘴角微微一動,神色稍有緩和,卻仍不言語。
蕭淵趁熱打鐵,接著道:
“那林家姑娘,知書達理,人又能幹。
與雲卿甚是般配,我歡喜還來不及呢。
這次婚期既定,我定會全力配合,再不說那些喪氣話,你就消消氣吧。”
華若煙這才轉過頭來,白了蕭淵一眼,嗔怪道:
“就你話多!往後可得把嘴管嚴實了,要是再掃我興,可沒這麼輕易饒過你。”
蕭淵連忙點頭,一旁蕭雲卿終於憋不住,低笑出聲。
廳裡原本緊張的氣氛瞬間消散。
一家人又說笑起來,細細商討著婚事的諸多細節。
第二日,天剛破曉,王府上下便忙碌開來。
蕭淵果不食言,天還未大亮就安排管家,去將京城最好的官媒請了回來。
王府小廝們抬著沉甸甸的禮盒,打頭的懷裡還穩穩捧著一雙大雁。
蕭雲卿身著一襲月白錦緞長袍,墨髮束冠,風姿綽約。
騎著一匹黑色駿馬。
只是袖子中微微收緊的雙手,洩露他心底的不平靜。
一行人很快就抵達林府。
林漁歌他們昨日就收到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