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潯舟微微皺起眉頭,輕聲說道:“興許是這一路上路途過於顛簸了些,導致風兒覺得有些憋悶不適,先讓她稍作休息緩緩神兒吧!”他的聲音沉穩而溫和,彷彿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哦……原來是這樣啊。”降香輕輕點了點頭,但眼神中的擔憂之色並未完全褪去。
這時,江潯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連忙開口吩咐道:“對了,馬車這邊有我照看就好,你們兩個快去瞧瞧你們小姐那邊的情況,莫要讓她獨自一人留在外頭。”
“是,閣主大人!”聽到這話,降香與青黛齊聲應道。
話音未落,她們二人便如離弦之箭一般,飛速朝著蘇明月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就在降香和青黛轉身離去之後,江潯舟動作利落地從馬車上取下裝有各類吃食的行囊。只見他面無表情地走到馬匹身旁,微微眯起雙眸,然後猛地抬起手掌,用力地拍打在馬屁股之上。
這一拍之下,馬兒吃痛不已,嘶鳴一聲,四蹄揚起,如同一道閃電般疾馳而出,瞬間便消失在了遠方。
江潯舟靜靜地佇立原地,目送著馬車漸行漸遠。他的嘴角緩緩地上揚,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原來,他早已洞悉一切——簫宸煜多次用那種與眾不同的目光凝視著蘇明月,又加之,簫宸煜之所以會遭發配邊疆之禍全因替蘇家進言導致,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江潯舟覺得簫宸煜對蘇明月有著不同尋常的感情。
再者,以江潯舟對簫宸煜的瞭解,他斷定此人必定會緊緊跟隨自己一行人,一路趕赴京都。
然而現在,他們的馬車已經不見了蹤影,如此一來,在抵達京都之前,蘇明月都不可能再與簫宸煜碰面。
等到降香和青黛終於找到了正在一旁悠然透氣的蘇明月,三人興高采烈地準備折返,去乘坐原本停在此處的馬車繼續前行。
可當她們回到原地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三人大吃一驚:只見江潯舟獨自一人斜挎著一個大大的包袱,氣定神閒地站在那兒,而那輛馬車卻早已不知所蹤!
蘇明月等人一路小跑著來到江潯舟面前,臉上滿是焦急之色,氣喘吁吁地問道:“師父,馬車呢?馬車怎麼不見蹤影了?”
江潯舟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後有些慌張地解釋道:“啊?馬車啊……那個,馬兒剛剛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受了驚嚇,像發了狂似的直接撒腿就跑,為師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能追上它呀!”
這時,站在一旁的降香滿臉疑惑地開口說道:“可是閣主大人,既然馬兒都跑掉了,那您手上怎麼還挎著個包袱呢?難不成這包袱會自己長腳跟過來不成?”
江潯舟被問得一時語塞,但很快便反應過來,連忙回答道:“哎呀,那是因為我肚子餓了,所以就提前把裡面裝著食物的包袱給拿了下來。哪知道這才剛一拿下來,那匹馬兒就跟瘋了一樣,跑得沒影兒了。”
降香聽後,還是覺得有些可疑,不禁追問道:“哦?真的是這樣嗎?”
江潯舟一聽,立馬挺直了腰板,理直氣壯地說道:“本閣主大人什麼時候說過謊話?你們可不要胡亂猜疑!”
然而實際上,這確實是江潯舟有生以來頭一回撒謊,畢竟浮生閣向來有著嚴格的規矩約束眾人,而如今蘇明月已然犯下了閣中的重罪,若是讓閣中之人知曉定是死罪。
因此江潯舟此時早已顧不得那些條條框框了,他一心只想著如何幫助蘇明月完成她心中所想。
蘇明月一直注視著江潯舟,見他說話時眼神閃爍、表情略顯心虛,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慮,不過轉念一想,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趕緊抵達京都,其他的多想也是無益,於是便不再深究此事。
“現下追究責任也是徒勞之舉,咱們還是好好思量一下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