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由於許則柔十幾年來與江潯舟毫無交集和來往,因此對於這個陌生男子的身份,她可謂是一無所知,自然也就無法分辨出此時此刻開口說話的男人到底姓甚名誰。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嘲諷,許則柔心中雖十分害怕,但面上卻依舊保持著那份從容與鎮定。
只見她微微抬起頭來,目光清冷地直視前方,用一種不卑不亢的語氣說道:“你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要將本宮綁來此處?再者說,本宮自問從未得罪過閣下,不知閣下與本宮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深仇大恨?”
聽到許則柔這番話後,那江潯舟冷笑一聲,咬牙切齒地回應道:“哼!與你有仇之人簡直多如牛毛,恐怕就連你自己都難以計數清楚吧!實話告訴你,我乃是當年先皇后身邊那位忠心耿耿、貼身侍候的雍嬤嬤之子!
想當初,我母親臨終前,曾親口將真相告知於我,說是你這蛇蠍心腸的毒婦,暗中下毒謀害了先皇后以及太子殿下!今日,我便是要來替她們討回一個公道!”
許則柔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便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放聲大笑起來。笑罷之後,她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無比,眼神之中更是透露出一股濃濃的殺意。
只聽得她冷哼一聲,不屑一顧地反駁道:“哈哈哈,雍嬤嬤之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本宮倒是記得清清楚楚,那雍嬤嬤分明是因為要陪伴她的主子許則瑤,才會毅然決然地選擇自盡身亡。
而且,當時在場目睹這一切的人的確就是她的親生兒子沒錯,可本宮經過一番詳細調查之後發現,那個人並非他人,而是一直跟隨在本宮親手撫養長大的兒子身旁的寒影寒侍衛!”
“什麼?寒影他竟然是”躲在隔壁房間的蕭宸煜滿臉驚愕之色,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彷彿遭受了晴天霹靂一般。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前方,腦海中思緒如潮水般洶湧翻騰。
一直以來,他僅僅將寒影視作自己忠誠的侍衛,從未曾想過寒影竟與雍嬤嬤有著如此緊密的關係——寒影居然是雍嬤嬤的親生兒子!
然而,更令蕭宸煜感到困惑不解的是,雍嬤嬤乃是先皇后的陪嫁嬤嬤啊!按常理而言,她的兒子理應陪伴在先皇后所出的太子蕭景琰左右,充當其貼身侍衛才對。為何寒影卻從小便守護在自己身側呢?這其中究竟隱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無數個疑問如同亂麻般纏繞在蕭宸煜心頭,讓他越想越是心驚膽戰。
與此同時,坐在一旁的皇上同樣也是瞠目結舌,呆若木雞。他深知雍嬤嬤對於已逝的先皇后許則瑤來說意義非凡,且雍嬤嬤多年來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正因如此,皇上實在難以理解為何身為雍嬤嬤之子的寒影會從蕭宸煜誕生之日起,便始終不離不棄地守護在蕭宸煜身旁。照理說,倘若寒影確係雍嬤嬤之子,那麼他理應侍奉於身為太子的蕭景琰身畔,以保其周全才對。
莫非這中間真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秘密不成?想到此處,皇上不禁眉頭緊蹙,心中暗自思忖。
而站在一旁的太尉李承延眼見此情形,心知這件事情非同小可,絕非輕易能夠臆測推斷得出結論的。
於是,他緊閉雙唇,一言不發,生怕稍有不慎說錯半句話,從而引發意想不到的嚴重後果。此刻整個屋內氣氛異常凝重,眾人皆沉默不語,各自懷揣著滿腹狐疑,等待著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到來。
“誰?究竟是誰在說話?這屋子裡面難道還隱藏著其他什麼人不成?”被黑布緊緊矇住雙眼的許則柔,儘管視線受阻,但她的聽力卻超乎常人地敏銳。
尤其是對於蕭宸煜的聲音,自從她開始撫養蕭宸煜以來,便無比熟悉。然而,這種熟悉感帶給她的並非溫暖或者親切,而是深深的屈辱。每一次聽到這個聲音,都會如同尖刺一般刺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