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蘇明月心中猛地一震,如遭雷擊一般,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隱藏得如此之深的身份竟然還是被發現了。
然而,久經風雨的她迅速恢復了平靜,強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輕啟朱唇道:“公子說笑了,我不過是一介罪臣之女罷了。先不提我與公子素昧平生,即便我們相識已久,以我的身份又怎敢高攀公子您呢?況且,公子您氣質出眾、風度翩翩,一看便知絕非平凡之人,而我這樣的罪臣之女,又如何配得上您的青睞!”
聽到這話,江潯舟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他緊緊握住拳頭,咬著牙說道:“不管你今日說什麼,我都絕不會放你離開!”
蘇明月冷笑一聲,毫不畏懼地迎上江潯舟那充滿怒火的目光,傲然道:“你覺得你能攔下我一時,還能攔下我一世不成?”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時,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就算他今日攔不住你,我也要攔住你!”說話者正是一直站在一旁默默不語的清風。
只見她快步走到蘇明月身前,堅定地看著對方說道:“小姐,你若是想替蘇家擊鼓鳴冤,我願意替你去,畢竟我也曾在蘇家待了這麼多年,就權當我將功贖罪了吧!”
“大可不必!即便當年我父親在行軍途中救了你這個身負重傷之人,並大發善心將你留在我身旁做了貼身丫鬟,但那也完全不必挾恩圖報。
要知道,我父親既然當初願意出手相救並且好心收留於你,那就說明本就是你福大命大,命不該絕罷了。如今我蘇家所面臨之事,自然由我蘇明月一力承擔並解決,任誰都休想插手幫忙,哪怕是你也不行!”蘇明月一臉決然地說道,眼神堅定無比。
聽到這話,清風猛地一愣,急忙開口道:“等等!你剛剛說什麼?你說……是你父親當年救了我?”她滿臉不可置信之色,似乎對這個訊息感到十分震驚。
只見蘇明月微微頷首,理所當然地回應道:“這有何問題?此事在我們整個蘇家上下人盡皆知啊。不光是你,就連芍藥、牡丹還有朱翠她們幾個,也無一不是被我父親在行軍途中搭救下來的可憐女子。”
然而此時的清風卻突然冷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苦澀與嘲諷之意:“呵呵呵原來如此,那你可知,當年當我從昏迷之中悠悠轉醒之時,出現在我床榻旁邊的那個人,僅有蘇遇安一人而已。
而且正是他親口告訴我,救我性命之人乃是他本人,同樣也是他苦苦哀求你父親,才得以讓我留下來成為你的貼身丫鬟。”說到這裡,清風的眼眶已然泛紅,淚水在其中打轉,彷彿隨時都會奪眶而出。
“呵呵呵,果真是可笑至極啊!你竟然認為那個和你一樣,前不久才承蒙我父親出手相救之人,會有能耐拯救於你?他又有何德何能來規勸我的父親將你留下?簡直就是痴人說夢,他也配!”蘇明月怒目圓睜,滿臉不屑地冷笑道。
“呵呵呵,可不是嘛,我怎麼如此愚笨,竟未曾想到這一層!就連那三歲孩童恐怕都不會相信這般荒謬之言,而我卻傻乎乎地深信了十數年之久!”清風自嘲地搖著頭,眼眶微微泛紅,心中滿是懊悔與憤恨。
“這件事我已不願再多言,蘇遇安此人,我今生今世必取其項上人頭,以此祭奠我蘇家那三百餘口慘遭橫禍、含冤而死的無辜亡魂!”蘇明月緊咬銀牙,一字一句從牙縫中擠出這番狠話,她的眼神之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彷彿要將仇人碎屍萬段方能解心頭之恨。
“我願助你一臂之力!只要有我在旁協助,定然能夠讓事情進展得更為順利,方能事半功倍啊!”江潯舟一臉堅定地看著蘇明月,眼中閃爍著決然之色。
“此事純屬我蘇家內部恩怨,與你毫無干係,休要在此繼續糾纏不休!”蘇明月秀眉微蹙,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江潯舟速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