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粥在嘴邊吹了吹,放到她嘴邊。
風見面不改色地看著二人,接著說:“雖然我們警方將你們救了出來,但是那群嫌疑人背後牽扯較廣,近些天還有重要的行動,希望源小姐暫且留在醫院不要離開警方的視線。”
長樂咀嚼的動作慢了下來,她反駁風見:“不是你們救了我,是透。”
安室的手頓了頓,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搖頭否認:“不是我,長樂。”
“高濃度的異戊巴比妥鈉有致幻的作用,源小姐可能受到了藥物的影響。”風見沒有說謊,異戊巴比妥鈉是管控藥物,有致幻、認知障礙的後遺症,長期使用容易藥物上癮。
哪怕長樂真的保留了記憶,他也要歸咎到藥物致幻上,不能讓上司的身份暴露。
越是被否定,長樂就越想記起那段畫面。
她明明有安室衝向她的記憶……
剛甦醒的長樂頭疼欲裂,耳鳴聲不斷,她痛苦地捂住耳朵反駁:“是透,我看到了透!”
“長樂!”
安室放下碗將長樂擁進懷裡,對風見使了個眼色,對方識趣地閉嘴走出病房。
你是誰?
風見出門後重新叫來的醫生, 初步診斷是長樂體內的異戊巴比妥鈉沒有代謝乾淨,從而引起了強烈的副作用。
來往匆匆,室內又只剩下二人。
安室輕輕揉著長樂的太陽穴, 緩解她的頭疼。在他的安撫下, 長樂漸漸恢復平靜。
“好點了嗎?”安室柔聲關心,像是細雨過境, 撫平長樂所有的不安。
長樂抬起迷茫的眼, 沉默地凝視安室。
她伸手摸了摸安室的鬍渣,餘光注意到他手臂上其實有不少青紫的淤痕,還有一條結痂的血痕,在短袖的袖子下若隱若現。
撩起袖子, 長樂指尖想觸碰,又怕細菌感染收回手,喃喃道:“不是你嗎?”
安室將她的手握在手心, 放在唇邊親吻她的指尖:“我找到了你的位置,但是救你出來的人是警察。赤手空拳沒辦法衝進去把你救出來,長樂。”
藥物導致的幻覺還是真實的記憶, 長樂分得清。
她有滿腹疑問沒有得到解答。比如:
你認識da嗎?
你為什麼能查到藤真, 能刪除黑料,還會拆彈?
你為什麼比毛利偵探還厲害,卻要當他的徒弟?
你是誰……
你是誰……
長樂一直覺得安室有超出常人的能力,每次提及這些,他不是換了話題, 就是有無懈可擊的理由。
這一次, 也一樣。
長樂眉頭緊蹙, 鬢角滲出晶瑩的汗水,高燒讓她的身體冷一陣、熱一陣, 很是難受。
問題到了嘴邊,卻問不出口。
她已經能猜到安室的回答,一定得不到正面的回答。
再等等,等他願意分享。
長樂放鬆身體背靠著床墊,捂嘴咳嗽幾聲,向安室露出笑顏:“要透餵我。”
“好。”她終於願意撒嬌,安室也放心了。
如果安室將長樂救出來時,她有意識,他或許會選擇告訴她真相。
不過現在還有隱瞞的機會,安室就想等到他能甕中捉鱉,等到他能確保長樂的安全,再坦白背後的事情。
安室用手帕擦掉長樂額頭的汗,一口一口喂她喝粥。
長樂細嚼慢嚥,瞥了眼桌上安室的手機,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機已經被da扔掉了,也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在擔心她,想要聯絡外界道一聲平安。
也想去隔壁病房探望一下稻葉,要是沒有他一路上的幫助,也許早就死在那群人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