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亂流轟擊在韓陌的肉身上,神曦炸出陣陣空鳴迴響,抵禦著這些空間亂流,韓陌強撐著意念不被消磨,在無數殘破的光景之中找尋到了一片熟悉的雪原。
使盡渾身解數,韓陌向著那乍現在空間亂流的雪原上而去。
化無為有,將本不該存在於此處的空間裂痕撕裂開來,同樣卻也消耗了韓陌周身將近九成神曦。
留下的些許神曦,也在抵禦著來自空間亂流的侵害,無休無止,若非尋到了雪原所在,韓陌終將迷失於此間空間裂痕之內。
“嗡!”
仿若鑽入了一道水泡之中,韓陌感受著周遭鋪天蓋地的熟悉靈氣向著自己包裹而來,熟悉的嚴寒再次傳來,從半空中重重的跌落在了雪地之中。
不久之前,阿白交給自己的那塊兒冰晶,正在源源不斷的散逸出精光。
而雪原上,韓陌已經徹底的昏死了過去,整個人全無半點意識。
在這雪原深處,兩道亮光忽的從無邊黑暗中閃爍而起,發了瘋一般錘擊著周遭的冰壁,破開了萬古不化的臻冰,衝出萬丈深淵,直奔韓陌所在之處狂襲而來。
迷迷濛濛之中,韓陌環顧四周,那是一片黑暗,洞悉不到任何事物。
漸漸的一道道大陸浮現,海水流淌,山峰塑造於天地之間,愈發的高聳,直入雲間。
在這一片天地,韓陌只覺自己止不住的在下墜,缺完全墜不到底,拼了命的想要抓住什麼,但周身卻空無一物。
直到一陣暖意包裹周身,韓陌重重落在大地上,猛的驚醒過來。
“呃!”
韓陌坐在床榻上,身處一處山洞中,周圍是簡單的石桌石椅,而此時自己正躺在石床上,身下是乾草堆成的床墊,雖然簡陋,卻也鬆軟。
一道佝僂的身影坐在山洞正中的篝火旁,身上的毛髮變得枯燥發灰,一雙眼更是渾濁到了灰白一片,似已失了視覺。
老猿咧嘴一笑,蒼老到了極點的聲音傳來:“醒了?”
“過去了多久?”
“自你我上次見面,已經過去一萬三千年有餘。”
一萬三千年!
老猿此時瘦骨嶙峋,周身的血氣近乎喪失一空,如若只有這一道軀殼一般,韓陌從老猿的身上感知不到半點的生機。
顯然,如此久的時間於這些雪原上的上古生靈而言,也是難以承受。
“阿白呢?”
“受傷啦,躺著呢,外面天地大劫方才過去,我等於此間能活命都是幸事,無有山神屏障庇護,到了地面上被炎陽那麼一照,便是命也要消去半截。”
恍惚之間,韓陌腦海中平白多了幾道記憶,那是韓陌昏迷之時倒在雪原上,阿白拼死衝上雪原橫跨數千裡,到了韓陌身前之時已經變成了一個火人,周身毛髮焦黑一片無有半點完好皮肉的模樣。
韓陌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身周傳來的劇痛掙扎起身:“我不能再在這兒拖累你們了。”
幾次到來,凡自己出現在此間,老猿和阿白定要承受著這份跨越時空的因果。
“談何拖累,再者說,你身上那股力量,似乎無有多少留存,離開這山洞,到了外界之中,便是一刻也撐不住啊。”
老猿輕笑搖頭,那灰白的雙目盯著韓陌,似能洞穿韓陌的一切。
聞言,韓陌這才發覺,自己體內的神曦,萬不存一,甚至不如當初自己剛剛掌握大儺訣之時。
內視己身,心界之內,整個大陸都陷入了一片動盪。
自己於空間裂痕之中流竄,昏迷的這些時日,心界中發生了極大的動亂。
那從寒天宗巨殿之上以神念斬斬下的怪異肉瘤,在心界之中竟然自成了一方大陸,而無比邪惡的力量,從整個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