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曉滄海不敢置信地感受著體內的變化,所有的機關零件散落在了皮肉之下,這皮肉就仿若是一個布袋一般,將體內的機關零件盡數兜著,否則此時的曉滄海骨架已經散落一地。
他從未想過,有人能如此輕易地將自己的根基化解。
曾經在一場血戰之中,曉滄海近乎失去了性命,唯有神魂留下,而殘破的肉身莫說是運轉靈氣,便是生機都無法留存。
但好在,曉滄海有個好師父。
墨夫子封禁了曉滄海的神魂,聚集了整個監天樓的力量,資源,為曉滄海重塑了一道肉身,機關肉身。
這機關肉身,讓曉滄海的修為永遠的禁錮在了分神期大圓滿,在修行路上,再無突破的可能。
但同樣,機關肉身也給曉滄海帶來了極強的力量威能,讓他便是面對合體期修士,也能有一戰之力。
正是機關肉身斷絕了他突破的希望,曉滄海才對與合體修士的切磋如此執著。
唯有勝過一個個合體修士,才能讓曉滄海擺脫那種絕望,擺脫那種無力。
而也正因這機關肉身,讓曉滄海在和合體初期的修士切磋之中,戰無不利。
便是對方底牌齊出,也奈何不得他分毫,但今日和韓陌的交手,卻在韓陌的手中敗的如此輕易,如此徹底。
感受著體內靈犀玉的不安穩,曉滄海的臉上也露出了驚慌,若是再不回到監天樓中,這破損的機關肉身,恐怕就要真正的毀壞。
此時此刻,曉滄海抬起了眼皮,兩顆機關眼睛望向韓陌,似乎要記住韓陌的模樣一般,片刻,曉滄海躬身道:“是我敗了,日後在監天樓中,你為我之貴客。”
說著,曉滄海頭也不回的衝向了監天樓的方向。
韓陌微微挑眉,這曉滄海還真是一個怪人,而此時,一旁的茗血姬已經滿眼的狂喜。
“你看,我就說機關術一定能和生物融合到一起吧?”
說著,茗血姬喋喋不休地說起當初自己利用蛐蛐和機關術之間的結合,創造出的半機關蛐蛐。
而韓陌無奈扶額:“雖然說是如此,但是明顯那墨夫子煉造的東西,和你煉造的東西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回想起當初在殷城硃紅庭院中,茗血姬打造出的那些機關蛐蛐,一個個怪異無比,散發著陣陣血芒,只是看去一眼,就覺是邪物。
但眼前這曉滄海的機關肉身,卻完全沒有這樣的感覺,反而透著一股聖潔,純粹。
不得不說,墨教的機關術有著一種獨特的美感,那是任何一種機關術都無法學來的美感,無論是對零件的排布,還是對於成品的雕琢,都是無比的精細,精密。
見韓陌這樣說,茗血姬的臉上明顯露出一絲不滿:“你是說,我的機關術,不如他們墨教的咯?”
“我當然沒有這個意思,宗主的機關術,是天下第一的機關術。”
韓陌當即改口,連連搖頭。
見狀,茗血姬咕噥道:“這還差不多。”
說著,茗血姬摸著下巴,仰頭望天:“我一定要將血機關術發揚光大!”
回想起那些怪異的小物件,韓陌不禁一個哆嗦。
若是當真讓茗血姬把這些東西研究出來了的話,恐怕在這九州之上,墨教絕對是第一個容忍不了茗血姬的存在。
但韓陌不禁思索,那血機關雖然邪異,並且對茗血姬的傷害不小,但其中的威能,明顯要比尋常的機關術強出許多。
“哎,還是不能由她任性,畢竟每鍛造一件機關都要耗費自己的精血,這誰能受得了?”
韓陌心中暗暗想著,拉著茗血姬回到了屋中。
另一邊,在監天樓中。
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