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中,卻不單單隻有韓陌和五皇子二人,在這姜晟的身側,三皇子已然候了許久,此時正似笑非笑的盯著韓陌。
而在這三皇子身後的陰影之中,顯然是那龍惴。
韓陌不卑不亢,拱手行禮道:“見過聖上。”
在這九州之中也有規矩,金丹之上的修士見了皇上可不拜,而金丹之下,則必須如同凡人一般,對皇帝行叩拜大禮。
姜晟一雙眼睛已經略顯渾濁,雖然看起來不過中年模樣,但是便是說姜晟已經行將就木也毫不為過。
那一雙眼上下打量著韓陌,良久,姜晟指了指不遠處:“坐吧。”
話音落下,韓陌邁步向那座椅而去,而五皇子還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彷彿此時姜晟才注意到了這跪伏在自己腳下的兒子,輕咳一聲:“你也去吧。”
五皇子聞言這才起身,向著韓陌的一旁而去,二人落座,一時之間,這勤政殿中卻變得一片死寂。
無論是三皇子,還是五皇子,亦或者是宣二人前來覲見的姜晟,都是一言不發。
整個勤政殿之中只有著姜晟翻閱著眼前的奏摺,發出的嘩啦嘩啦的聲響,就這樣,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姜晟放下手中奏摺,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道:“近日霧州之上匪患層出不窮,甚至將幾處暗衛的據點都已經覆滅,明光可知此事?”
明光,便是三皇子的封號。
姜明光拱手道:“兒臣知曉,霧州本就是無法之地,近來龍脈動盪,也和這些傢伙不無關係,依兒臣所見,不如差遣幾名統領,前去將霧州清剿一番,以證我中州乾元之名。”
如此言說,姜晟思酌片刻,點了點頭,轉而那渾濁的雙眼望向了五皇子:“子平,你可有何見解?”
五皇子,名姜子平。
韓陌看著五皇子,五皇子撓了撓頭,求助的眼神看向了韓陌。
片刻,韓陌搖了搖頭,示意五皇子自己說便是。
姜子平絞盡腦汁,思索良久:“父皇,兒臣以為,霧州天高地遠,影響不到乾元皇朝的龍脈,不用大動干戈去清剿霧州,費時費力,還不討好。”
在姜晟的身側,姜明光眼中閃過一抹不屑,稍縱即逝。
在這勤政殿之中,姜明光自然不會表露出太多的對自己這個五弟的不屑,但姜子平方才得這一番言論,卻著實讓姜明光感到可笑。
“天下九州,盡歸乾元所掌,霧州亦是其中之一,怎會影響不到乾元龍脈?”
姜晟微微眯起雙眼,盯著姜子平。
感受到那考校的目光,姜子平一時之間如坐針氈,手心發汗,白白胖胖的臉上也露出了許些緊張之色,就連額角都泌出了一層止不住的冷汗來。
良久,姜子平再次道:“就算影響,也該是幾千年前就影響到了,就算是地牛翻身,還得從幾百裡外一點點蔓延過來,霧州真害了咱們乾元皇城的龍脈,怎可能剛有動亂龍脈就出了問題?”
在姜子平的身側,韓陌心下輕笑。
這姜子平,傻里傻氣,說的話全無邏輯,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一番話,卻是這老皇帝想要聽的。
區別於姜明光所言的什麼霧州動亂,什麼出兵圍剿,姜晟肯定是更願意聽姜子平所言。
為何?因為姜子平這一番傻話,將過留給了幾千年前的前朝皇帝,意指縱然霧州有亂也是幾千年之前的亂,不是在姜晟統治之下出的亂。
而龍脈動盪,天下百姓會如何看待?
會當做是當朝皇帝昏庸無道,天不願讓你繼續承載天命,這才使得龍脈動盪不安,對於任何一個皇帝來說,這樣的事情都是絕對不願承認的。
姜子平這一番話,正好說在了姜晟的心坎上,果不其然,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