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他們不會對你們動手。”
張淑謹的態度倒是略顯冷淡，言語之間沒有任何溫情流露，說完這句話後，對方又用細微的聲音補充了一句。
“畢竟沒有什麼動手的價值呢……”
如果不是姜離的感知提升了，可能都捕捉不到這句話。
有疑點，但說明不了什麼，說不定是對方本就是心高氣傲之人。
姜離跟著張淑謹一邊走一邊想著。
他的身旁只有張淑謹跟著，剛才的鎮長已經被張淑謹打發走了。
進入小鎮之後，姜離開始掃視起周圍的環境。
小鎮的建築風格倒是沒有什麼特色，完全就是像古裝劇裡的攝影棚一樣，整潔但沒什麼人氣，周圍的行人也像是群演一樣，臉上帶著事不關己的神情。
只是他們在看到張淑謹和姜離的時候，會不經意地流露出恐懼。
“師弟，你平日裡在山上呆得久，不知道外界對我們蠱師究竟是什麼看法，所以你會對他們產生好奇是正常的。”
張淑謹看見了姜離的動作，以為姜離是太久沒下山對凡人產生了好奇。
“你也不必對他們產生好奇之意，只是一群行走的血食罷了。”
這樣說著，張淑謹突然拉住一旁走過去的路人，纖細的手掌狠狠攥住那人的手臂。
而那路人似乎意識到一會會發生什麼，拼命地抓著張淑謹的手臂搖晃，可凡人與超凡者的差距不是用力就能夠彌補的。
幾乎是抓住男人的一瞬間，張淑謹嘴上附著的口器不停開合，頭上的觸角也在不停顫動。
那模樣，和真正的蟲子也沒什麼兩樣。
瞬息之間，掙扎的男人沒有了動靜，任由身上漂浮出赤紅色的雲霧。
雲霧並不是沒有目的的氤氳，而是盡數被吸入張淑謹的口中。
不多時，男人身上的赤紅色氣體消失殆盡，而他的身體也乾枯下去。
姜離：“……”
他看著這男人的生命消失，臨死之前，姜離看到了他的眼睛，那是一雙不甘、憤怒的雙眼。
而張淑謹呢？
她已經擺出了大師姐的做派開始和姜離講解起來。
“看到沒有，師弟，這些凡人只是我們的血食而已，大師姐知道你是從他們之中出來的，你要明白大師姐的苦心，知道了嗎？師弟？”
張淑謹一字一句地說著，她的手掌攀上了姜離的脊柱，不停撫摸著，將自己的感情透過觸控傳遞給了姜離。
這一刻，她只是一個嚮往著畫本中師姐弟美好愛情的青澀女子，如果沒有剛才那番做派的話。
如蜜一般的話語從張淑謹的口中吐出，回應她的是姜離冷硬的態度。
“知道了。”
姜離不動聲色地將她的手掌打掉，眼中的厭惡之色毫不掩飾。
只是張淑謹專心於姜離的身體，沒有看見他的正臉。
收回兩隻遊走在姜離背部的手掌，張淑謹面色潮紅地說道，“走吧，其他宗門的人還在等著我們。”
此時，姜離再也沒有了剛開始的平淡冷靜。
從一開始他就該想到的，這個世界遠沒有他想象中的普通，如果是普通的仙俠也只是實力的差距。
可是，現在看來，這群超凡者並沒有把凡人當人。
這讓他想起了從前在書本上看到過的歷史，那時代離他的記憶並不遙遠。
儘管心中怒火湧動，姜離並沒有立刻和張淑謹開打，不是時候，起碼不是現在。
這事只是張淑謹和姜離在路上的一個小插曲。
就連其他路人也不以為意，他們的情感早已麻木，彷彿這種事發生了好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