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阿鳳看著他,認真的說道:“當局者迷,我之所以講一些事情看得清楚,就是因為身在局外,一入江湖,我就不再是我。”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孔蘇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溫暖的,滑嫩的手:“如果有一天我能真正離開這個江湖,就能來找你了,對不對?”
“那是你的事情。”阿鳳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紅暈,她猛然抽回了手。
兩人聊了好一會,晚宴被拖到了很晚才開始,眾人卻都已經飢腸轆轆。
宴席的桌子上,滿滿都是山村的野味:野山菌,野豬肉,野鹿肉,野鮮魚,還有好多種根本講不出名字的野菜……卻讓他們這些吃慣了精美食物的人,胃口大開,就像山村的野果酒一樣的誘人,葉逍遙自己,就已經喝下了滿滿一罈。
孔蘇忽然笑道:“葉大哥,我看你不是來聚會的,簡直就是來打劫的。”
眾人大笑,雖然笑聲當中,他們看孔蘇的目光卻並不一樣;尤其是斷了一根肋骨的傅多情,他對孔蘇,自然是別有一番“感情”的,他們的賭約,其實勝負已分,但傅多情一直也沒有明言,自己放棄對四合幫的支援,換句話說,他與孔蘇,早晚還有一戰的。
孔蘇罵他罵的一點也沒錯,他隱居逍遙谷二十年,趨名好利爭強鬥勝之心,一點兒也沒有消退,如此隱居,只怕只能把人隱居成變態。
宴會結束,四家人進行了隆重的聯合祭祖儀式,孔蘇作為旁觀者,也跟著大家行禮如儀,敬人祖先,便是敬人,這個道理,他自然是懂的。
祠堂裡供奉的,其實只是幾塊木質的牌位,上面的金字已經斑駁,卻依然可以辨認:“前朝探花李大俠諱尋歡之靈位”、“阿大俠諱飛之靈位”、“葉大俠諱開之靈位”、“傅大俠諱紅雪之靈位”,眾人的目光何等崇敬,禮數恭謹,盡禮而畢。
“各位長輩,各位兄弟姐妹,今日小女斗膽,要在祖先牌位面前,與大家商量一件事情。”阿鳳昂然而談,阿利站在她身後,臉上的神態無比嚴肅恭敬,於是叱吒江湖的絕世劍客,此時忽然變成了聽話的小弟弟。
“也是機緣巧合,孔蘇孔幫主,與葉叔父,還有我弟弟阿利兩人有緣成為好友,今日才得以到此旁觀。”阿鳳道:“所以就勞煩孔幫主為我們今日之事做個見證,也還請孔幫主今後為我們嚴守秘密。”
“自當從命。”孔蘇禮貌的鞠躬道。
傅青青和李凡看他的眼神,卻並不是要歡迎他的意思,但礙於阿鳳這個強有力的東道主的面子,也不可能出言反對的。
“各位都知道,我們四家祖先是親戚,師徒,兄弟的關係,四家一體,萬古不易。”阿鳳繼續說道:“當年,李尋歡李大俠,與孫小紅孫女俠夫婦伉儷,航船出海,在一座不知名的小島上遇到了一位世外高人,此人將一筆巨大的海外財富交託於兩人。
孫夫人精通奇門之術,便將藏寶之地,畫成了一幅藏寶之圖,二十年後,將此圖分為四份,由李、阿、傅、葉四家分別掌管,直到今日。”
眾人點頭,這是他們四家都知道的秘密,江湖上卻無半個人知道的,有意思的是,關於這筆財富,莫惜我對於自己兩個雄心勃勃。
整日做著一統江湖美夢的哥哥,居然也沒有透露過一個字,這真是嫁出去的姑娘,胳膊肘向外拐呀。
“之後百年,風雲變幻,但四家人始終恪守祖訓,二十年一聚,始終親如一家。”阿鳳繼續說道:“奈何時過境遷,現在的海盜日益壯大,航船日益先進,他們遍巡海外諸島,藏寶之地,難免被他們搶先發現。
如果那樣,就會如虎添翼,讓海盜們乘機擴大勢力,佔據海面,欺壓民船,甚至登陸上岸,塗炭生靈;如此一來,當年賊寇之患,必將重演。”
孔蘇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