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況下,道士無法打散魂魄,先生同樣做不到。
想要魂魂飛魄散,方式極少,代價極大。
活人在世有陽間規矩,人死之後歸屬於陰冥,若鬼被人弄得魂飛魄散,還會招惹陰司。
門上的是姜太公符,本身這只是鎮宅符,不讓外邪進家宅門第,老太婆已經在宅院中,而安五精鎮符鎖住外圍,不讓她離開,那姜太公符就會反覆鎮壓她!
魂魄潰散又會凝聚,只是每一次要比之前虛弱,凝聚的越來越慢,傷及魂根。
等這傷積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魂魄即便再凝聚成型,也會痴痴傻傻,沒有了意識神志,只是空魂。
……
週而復始,老太婆開始幾分鐘就恢復成型,到後邊,半小時才勉勉強強凝聚出來個暗淡的影子。
相對的,門上的姜太公符愈來愈淡薄。
當第七次老太婆再度成型的時候,姜太公符寸寸碎裂。
她身體一顫,似是發現自己沒有崩潰,臉上的怨念都變成了驚喜,再看我的眼神只剩下一陣陣恐懼。
就這樣,老太婆顫巍巍的飄在院門口,我站在堂屋前頭,達成了微妙平衡。
夜,越來越深,月不知道什麼時候隱沒在了烏雲中。
黎明之前,夜色一瞬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沉悶的腳步聲入耳,院門踏進來一人。
視野逐漸清晰,那人手中捧著一樣東西,是頭髮編織成的一根辮子,約莫巴掌長短。老太婆消失不見了,他掌心握緊,又顫巍巍的將髮辮放入兜內。
薛燼猛地抬起頭,俊朗的五官,帶著一陣陣怒不可遏,其欣長的身體同樣顫抖不止!
夜色徹底潰散,天邊浮現了一抹魚肚白。
雞鳴聲劃破夜間的陰霾,宣告一夜過去,白晝來臨。
我目視著薛燼,眼中迸射的,是前所未有的精光!
此前被薛広一直騙,一直被牽著鼻子走。
饒是我各種設想,各種推斷,還是不停落在薛広的坑裡。
甚至是澄豐觀中,薛燼都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樣。
直至現在,薛燼終於一個人,出現在我面前!
“你,到底想做什麼?表哥!”薛燼咬牙切齒,話音都顯得粗重。
“這裡沒有其餘人,你不必要再在我面前裝腔作勢,薛広騙人太走心,我已經不吃這一套了。”我淡淡開口。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爸又何時騙過你?我身上沒有你的命數,我師姐更說的清楚明白,你不是用符查驗過了麼?”薛燼一字一句的說。
“薛広什麼時候騙過我,你心知肚明。”
?“我師姐,同樣說的清楚明白,你,奪了我的命。”
?“薛広都能在我眼前撒謊,那你有手段騙過我的符,就不足為奇。”?我沉聲開口,字字珠璣。
眉頭依舊是微皺的,因為薛燼這表現,但凡有個外人在這裡,都會覺得薛燼說的沒問題。
是他故技重施,還是入了魔障,連自己都想騙了?
“你要怎麼樣才信我?”薛燼啞聲再問。
“很簡單,拔出你的命數,我一觀便知。”我話音落罷,不再和薛燼廢話。
陡然踏步往前,直逼薛燼面門而去!
薛燼睜大了眼睛,直視著我,竟沒有絲毫閃躲!
“陳千叩……表哥!你可想好了?”他聲音頓時拔高,似是心痛。
“我就站在這裡,讓你拔出命數!”?“可若我的命,不是你身上的命呢!?”?
“你,當如何給我師門天醫道觀交代!?你該如何向澄豐觀交代!?”
我壓根沒有和薛燼多費唇舌,臨他身前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