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明白過來,老道士是想要什麼!
他哪兒是要除滅大屍,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算不出來。”
我壓低聲回答。
“嗯?算不出來?小子,許悠悠和許多新都說過,你陰陽術極好,甚至就連苗三陽那老小子,都對你朋友相稱,許家也得了你不少好處。”
“你是不想解決問題,搪塞道爺?”老道士語氣一沉。
“並不是,憑空算一屍鬼去向,我真做不到。”
?“對,也就前幾日,我身上那縷魂一樣不見了,我還弄不明白,原來……是她離開坤山了。”
我立即抬起來左手,示意老道士看。
騙人的事情,我不想做。
尤其是騙老道士,更不好。
只是,老道士居心不良,這喜屍的癖好一旦落成,恐怕幾十年的道行,都要毀於一旦!
老道士擒住我左手,盯著無名指,來回端詳,臉色頓顯得陰晴不定起來。
“倒是有意思了。”他喃喃道。
鬆開我的手,老道士忽然說:“你不行,不代表苗三陽不行吧?把他給我請過來。”
“陰陽先生斷事尋物,總要有些依據,這憑空之卦,苗先生來了一樣算不了,前輩,我看,這件事情還需從長計議。”我低聲回答。
老道士臉色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他忽然哼了一聲,回到了椅子上坐下,悶不做聲了。
我在堂屋門口站了幾分鐘,他開始自斟自飲,吃起來了鵝肉,我才恭敬抱拳,往旁側退了幾步。
老道士沒有喊停我,我索性便去了後院。
顯然,他是氣悶才不說話。
我若是直接走了,可能會得罪他,留宿在許家未嘗不可。
到了後院,我先前住的那個屋子時,屋內一切都沒什麼變動,我先聯絡了一次苗三陽,簡明扼要的說了老道士的事兒,說如果老道士找到他,千萬不要說漏嘴,更不要插手,包括唐鈺那裡,都得提醒兩句。
苗三陽答應後,我才結束通話。
其實,距離我聯絡壽喜宮,已經有那麼一段時間了,他們怎麼還沒有找我?
倦意逐漸湧來,我躺上床,便沉沉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時,次日天明,日上三竿了。
壽喜宮依舊沒來找我。
我反倒是接到了黃汕的電話,他聲音格外喜悅,對我的態度更好,說如我所料,他果然地下找到了幾根鋼條,全部挖出來,處理乾淨後,他兒子的病症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那就好。”我語氣不變。
“陳千叩,你能找出,薛家背後那陰陽先生麼?”忽地,黃汕語氣一重,顯露出了殺機。
我心頭再微跳,卻默了片刻,說暫時沒有辦法,我也想找,可對方沒有露頭。
電話內,黃汕哼了一聲,陰沉的多了。
“那薛燼,你可有辦法找到?”黃汕再問。
我禍水東引的手段很成功,黃汕對薛燼和那未曾露面的陰陽先生,算是恨之入骨了。
“不需要找他,他就在天醫道觀,只是我暫無辦法將他引出來。”我如實回答。
只不過,心跳的速度,微微加快了。
瞎子要和我回老君山,弄清楚一切。
我們沒辦法解決薛燼的問題。
可直覺告訴我,萬一師姐要有問題的話,我身上的命數還是她賦予的命數,這其實,都不算是變數。
最多的變數,只是終止了呂紗和我的婚約。
若我拿回了自己的命數,再歸還給瞎子他們,這才算真的變了。
壽喜宮態度不明,那一石二鳥的計劃,或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