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罪,滿堂烏泱泱的人,沒有一個人相信公主。
“連你們都不相信我?”公主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母后,忽然好似明白了什麼,笑道,“明白了,我明白了。
什麼寵愛,都是狗屁,你們才是心心相印的一家人,我不過是你們坦途上的愉悅身心的寵物,逆境之時,首個被拋棄的,就是我!”
公主緊緊抓著陛下,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爹爹,爹爹信我,只有爹爹才是無目的愛我的。”
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對陛下下藥長達一月,還能蒐羅到她府上那麼多財物的,普天之下,除了她最愛的母后和弟弟,還能有誰?
皇后見此,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數秒後,她脫去皇后的鳳冠,跪在陛下榻前:“陛下,妾一生唯愛陛下,陛下深受毒物損害,妾不能為陛下分憂,還嬌養出這般兒女,妾心甚痛,願與陛下同苦。”
說罷,皇后抓起有毒的湯碗,將裡頭的湯藥一飲而盡。
而後,她越過公主,將頭靠在陛下的膝上:“陛下可一定要長命百歲,夫妻一體,若陛下有所不測,妾比不獨活。”
她不與公主爭辯,露出自己最脆弱的模樣,雙眼含淚地看著陛下,語氣平和,卻滿含熾熱地訴說著自己的愛意。
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惜。
不愧是盛寵不衰的皇后娘娘。
溫致雖在府中,卻也沒落下這場鬼畜的宮廷秘事,皮燕子為他實時轉播了全程。
溫致:這不對吧,皇后和太子將鍋甩給公主,對他們也沒有益處吧。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皮燕子:做局之人只給了太子一個選擇,這背鍋之人,只能是公主,他們沒得選,只能儘量將自己摘出去。
溫致:得是什麼東西能有這般殺傷力,能讓他們這麼短時間內堅定地選擇拋棄公主?
很快,疑問被解開了,又有人證被抬了上來。
溫致記得他,那人正是公主府上的一名男寵,名叫何暄,曾也倍受公主喜愛,風光無二,豈知一朝得罪公主,被打發到偏遠的院子,受盡欺凌。
公主倒是花了好些功夫才想起來這人是誰。畢竟她的後宅面首三千,這何暄如今顏色慘淡,早沒有過去那般明豔動人。
拼著最後一口氣,何暄手腳並用,一邊朝陛下爬一邊懇求道:“求陛下救我!”
他瘦若排骨,氣若游絲,臉色發青,目光猙獰,好生恐怖。
民間神醫匆匆趕來,證實果真此人也中了和陛下一樣的藥,且已毒入骨髓,沒有幾天日子了。
不用多言語,敢動公主豢養的面首的,只有公主自己了。
陛下的臉色終於在看到那人慘狀之後變了,他勃然大怒,扇了公主一個耳光。
一想到自己差點也會變成那人的樣子,心中更氣,便又扇了公主一耳光。
公主被打,溫致心中百感交集,雖然公主這些年來欺女霸男,奢靡無度,可公主若倒了,公主府幾千人,何人能夠倖免?
李鶴行他自然不必擔心,畢竟他有光環加身,這火擋不了他青雲直上的路。
可是其他人的命運又當如何呢?瑤裳姐姐是公主的近侍,只怕第一個被開刀的便是她。
還有小荷姐姐,公主府中的一眾僕從……她們當如何?
主子有難,闔府上下哪裡有能獨善其身的?!
府中人人自危,公主失寵的訊息甫一傳來,公主的面首們便開始暗地裡收拾細軟,打包財物了。
就連那個羞辱溫致不成反被羞辱的公子也沒精力去找溫致麻煩了。
公主府奢靡,連裝飾的樹都是金子做的,若非實在搬不動,他們恨不得連一塊瓦都不放過。
一個個如狼似虎,表面還要裝成小綿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