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荷衣已死,隱患已除。
三伏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才回家。
回家路上,他遇見了賣桂花糖的小販,念著溫致興許愛吃,就買了一大包桂花糖,又讓小販裝成許多小包,若一次性全給了溫致,他肯定明天就吃完了,吃這麼多糖,牙疼了又得喊難受。
三伏買完糖,又看見一個玩具攤子上有賣陀螺。
這玩意兒好,他喜歡,相信溫致也會喜歡的。
三伏開開心心地買了倆陀螺。
一路走走停停,三伏到魯家時手裡大包小包的。
還沒走到家門口,三伏已經迫不及待地呼喚著溫致的名字,然而,所有欣喜都在他聞到陌生人的氣味時戛然而止。
三伏臉色煞白,幾乎是跑著去的魯家,手上的東西稀稀落落撒了一道。
魯家大門敞開著,門內光景一覽無餘,人參寶寶被片成無數碎片,被人踩著碾著揉進泥裡。一堆白骨散落在院中,被拼湊成一句話——夜半時分,青山之巔。
……
三伏緊趕慢趕,終於在約定的時間趕到青山之巔。
此時的山巔覆滿了白雪,滴落的水珠掛在山壁上,形成銳利的倒錐。
潭水已經結冰,卻被人從中鑿出一個口子,溫致就這麼被倒吊在寒潭之上,頭髮垂進水中,凝結成霜。他的臉距離水面不過一拳的距離,只要稍稍鬆了綁住溫致的繩索,溫致就會一頭扎進水中,在最短暫的時間內溺死。
他的呼吸很孱弱,似乎只要一點點風,就能將他僅剩的一點生機吹散。
此情此景,看得三伏心在滴血。
他的溫禮,此刻正遭受著這樣的折磨。
三伏飛身向前要去救溫致,可每走近一步,溫致的頭就離水面更近一分,如今溫致的頭距離水面只有一指的距離。
“怎麼不繼續往前了?我還期待著你親手送你的愛人上路呢~多有趣啊~”元蓮河不知何時來到三伏身後,嬉笑著說,“哎呀,我可是特地選了這個地方呢,低溫最適合儲存屍體了。”
三伏強迫自己冷靜,眼睛卻難以自控地發紅,聲音也不禁顫抖:“你不是死了嗎?”
“死?”
元蓮河故作思考地模樣,幾息後,似終於想到般緩緩道:“死的那個,確實是元蓮河,不過啊,是這個時空的元蓮河,而我,是重生的。相同的是,我們都來自另一個世界。
可是我卻再也回不去了,為了可以讓她回去,我將所有記憶交付給她,代替她被囚。沒想到啊,這個時空的我,竟然如此不中用,被你們這麼輕易解決了。”
“所以,你是為她報仇而來?若是為她報仇,你將我千刀萬剮都可以,何必傷害無辜。”
“為她報仇?呵,若是為她報仇,那你的小溫禮才是那個要被千刀萬剮的,她的目標,一直是溫禮,這是天道和她的交易,是她回家的唯一辦法。”
元蓮河走近三伏,細長的手指輕點三伏的心口;“我的目標,是你啊~只要你重新愛我,我就放了他。”
三伏聽之,只覺得荒誕,他與元蓮河不過數面之緣,她竟口口聲聲要他愛她,簡直可笑。
他已有溫禮,此心不移。
可這卻恰恰激怒了元蓮河,她偽裝得多輕鬆恣意,內心就有多狂躁不安。
她害怕三伏再一次拒絕她,可是三伏竟然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為什麼!上一輩子的三伏,她只當他情竇不開。
這一輩子,他卻愛上了一個無才無德、庸庸碌碌的傻子!
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三伏,轉頭卻對一屆凡人討巧賣乖,刻意討好的模樣,實在噁心!
她好恨,恨三伏如此狠心,有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