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宴仙門到魯家,溫致和三伏走了七天,明明最多三日便能走到的路程,他們偏玩了七日。
剛經歷了一場生死之戰,二人情意正濃,最是難捨難分的時候,連睡覺都恨不得黏在一起。
三伏以為溫致這個小害羞鬼,會扭捏害羞罵他不要臉。
沒想到溫致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問他,他說:“我喜歡和你待在一起,何況你又不會害我。”
這倒讓有其它心思的三伏紅了臉,不由得在心裡唾棄自己思想不正。
看看人家,那麼單純!你個千年老妖怪竟然妄想染指!
三伏心虛地摸摸自己的鼻子。
兩人終究還是隻要了一間客房。
溫致和三伏先後洗了澡,準備就寢。
即便兩人表面上都故作風輕雲淡,但內心早就掀起驚濤駭浪。
溫致想起了殺生大陣裡的那次親吻。
二人緊緊相擁,空氣都為之交融、升溫,甜絲絲的,溫熱的感覺,就像是陽光下的糖葫蘆,火熱的陽光將糖衣曬化,甜蜜的味道慢慢散出來,包裹著山楂,浸染每一個路過之人。
他最喜甜食,深陷其中難以自拔,情不自禁地吮吸半化的糖衣,輕咬融了甜意的山楂。
這樣的後果自然是吃上癮了,食髓知味。
清醒到沉淪,不過一瞬。
可從中再度清醒,卻已是許久之後了。
他大口喘著氣,心臟怦怦跳,這種急促感卻更為刺激。
如今這偌大的房間裡,只有他和三伏,房間裡靜悄悄的。三伏也不說話,一本正經端坐著,安靜得溫致只能聽見二人呼吸的聲音,和自己不知為何跳得厲害的心跳聲。
“睡吧。”
三伏掀開被子,示意溫致躺好。
溫致看了一眼三伏,三伏的表情依舊不變,只能強壓心裡的悸動,麻利地鑽進被窩,雙手交疊放在肚子上,乖巧躺好。
三伏為溫致蓋好被子後才躺進被窩。
客棧的床不大,兩人之間卻生生空出了一臂的距離。
燭火熄滅,周圍更安靜。
本以為這個夜晚會這麼安安靜靜地過去,沒想到隔壁的夜生活著實多彩,瞬間點亮了這個夜。
隔壁女子叫得悽慘,或急或緩,或高昂或低沉,變換多端,歎為觀止。
客棧的隔音實在太差,溫致不用貼牆聽都能清楚聽見床板搖晃咯吱作響的聲音。
女子的哭聲讓黑暗中的溫致眼睛瞪得像銅鈴。
他扯了扯三伏的衣袖,憤慨地說:“隔壁是在虐待婦女嗎?太可恥了,她哭得好慘,我們去幫幫她好嗎?”
許是太過激動,溫致說話的聲音有點大,給隔壁聽見了,他們停了一瞬。
可隨後,就是男人爽朗的笑聲,更快的咯吱聲,女人衝上雲霄的驚呼。
在溫致說出下一句話前,三伏紅著臉轉過身捂住溫致的嘴:“這不是小孩子該知道的,等你長大了我再告訴你。”
溫致一雙眼睛裡充滿了疑惑,但還是對著三伏點點頭。
隔壁的異響直到半夜才停息。
而後,天地再次陷入寂靜。
溫致在黑夜裡閉著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他悄悄睜開一隻眼,藉著照入房間的月光看到三伏已經睡熟,這才大著膽子睜開眼,撐起身子摸到三伏身邊,俯視三伏的睡顏。
這一看便陷了進去,怎麼三伏生得這麼好看,怎麼看都看不夠。
溫致的視線從三伏深邃的眉眼,移到高挺的鼻樑,再是稜角分明的側臉,最後落到那微薄的嘴唇。
光是這麼看著,溫致便心跳加快。
不知被什麼蠱惑,溫致不由自主地低下頭,輕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