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溫致開啟床邊小燈。
眼前驟亮,付燃不適地眯起眼睛。
“上次落水的時候你怎麼一個字都不說?”溫致逼近付燃,沒好氣地輕捶付燃的肩膀。
“我……我也沒看清是誰,周圍太黑了,但我分明感覺到了,有人推了我一下。”付燃有些委屈地看向溫致,“我有告訴保衛處的老師,但是我沒有證據,他說我是太緊張了記憶錯亂了。
本來我還懷疑是我自己記錯了,但現在,我很肯定,我當時並沒有感覺錯。”
付燃坐起來,側過身子面對著溫致,抓住溫致的手,兩隻眼睛紅紅的,跟只小兔子似的:
“我有一個猜想,這人是為哥哥來的。我聽說過你的傳聞,那時我就在想,怎麼會次次都這麼湊巧?我才不信什麼玄學,一定是有人看不得你好!靠近你的人都會被他報復。
哥哥,你的身邊,藏了一個大變態!
太危險了,敵在暗你在明,你還是不要回宿舍了,你搬到我家來吧,這裡離學校也近,還有我保護你。”
付燃激動的神情映入溫致的眼睛,溫致不是沒有過這樣的猜想,但一直得不到證實,如今,倒是莫名鬆了一口氣:“傻瓜,我可是成年人,我已經有解決的辦法了,很快就會結束的。”
“啊?”付燃疑惑地看向溫致,很快又一副莫名堅定的樣子,“我們家哥哥這麼聰明,什麼問題在哥哥面前,肯定都能迎刃而解的~”
付燃忽然改口叫他哥了,溫致有些不習慣,但看付燃那全身是傷的可憐模樣,心頭又是一軟,也便隨他了。
這麼算起來,付燃和他都是同病相憐的可憐人。
他和付燃,都被變態盯上了。
夜色正好,周圍只有他們二人,此時此刻此地,最適合交換秘密。
溫致藏在心裡許久的話,忽然找到了一個發洩口。那些藏在心裡許久的話,第一次有了想要不管不顧一吐為快的衝動。
“其實,我被一個變態騷擾了有一段時間了,那個人天天給我送匿名卡片,卡片上是一些表白的話,卻看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溫致目不轉睛地看著付燃,似乎只要付燃有一絲不適的神情,他就會立刻終止話題,“我想找個人傾訴很久了,但是沒有一個是值得信賴值得交心的,想要公之於眾,又擔心找不到兇手,自己還成了笑柄。
我很糟糕的,付燃。
我沒你想象的那麼光鮮亮麗。
今天怎麼忽然和你說這些了,可能是……你和我都有共同的敵人吧。兩次攻擊你的,和給我寄騷擾卡片的,應該就是同一個人了。”
溫致情到深處傾吐心聲,說著說著,鼻尖開始泛酸,深藏心底的自我保護機制陡然開啟,生硬地轉移話題。
“哥哥,你很好的。我有眼睛,有耳朵,有手,有心去感受,每每都能不斷髮現你的好。每一次見到你,我都會獲得新的驚喜。”
付燃抱住了溫致,又伸出一隻手捂住了溫致的眼睛,“哥,不要從別人的嘴裡知道你自己。”
溫熱的掌心覆在溫致的眼睛上。溫致舒適地閉上了眼睛,微長的睫毛輕輕掃過付燃的掌心。
溫致能感覺到付燃的手抖了一下。
……
早上六點半,溫致被忽如其來的重量壓醒。
睜開眼,便發現昨晚信誓旦旦的某人,已經不知不覺滾到了他身邊的位置。
溫致摸了摸枕邊,摸到手機,拿過一看螢幕上的時間。
六點半!
溫致更氣了!
一把把掛在身上的某人給推到了一邊。
付燃睡得嘎嘎香,沒一會兒又纏了上來,樹袋熊一樣掛在溫致身上,雙手緊緊抱著溫致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