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空空蕩蕩,溫致久違地做起了夢。
夢裡,他見到了三伏。
三伏欣喜地奔向他,擁抱他,不敢置信他能再度回來,像個孩子一樣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喊溫致的名字。
溫禮,溫禮……
無數聲溫禮後,三伏在溫致的耳邊輕輕落下一吻,貼著溫致的耳朵哭訴自己有多想他。
溫致不再剋制,熱情回應。
只有在夢裡,皮燕子才不會監測到。
只有在夢裡,他才敢大膽地去想念三伏。
溫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從初到這個世界,皮燕子的話來推測,他本應該已被清除上一世的記憶。
甚至,他可能已經被清除過無數個世界的記憶了。
只是這一回不知道出了什麼差錯,他的記憶並沒有被清除。
上個世界的他痴傻,對三伏的愛卻是發自肺腑的。也是經過上個世界他才知道,他並不是不能接受男性,不過是愛不愛罷了。
可是他剛知道愛一人的滋味,便兩世相隔。
他再也見不到那個傻瓜了。
做慣了世界規則下的工具人,既然如今讓他窺破真相,他便要捨棄一切觀念、道德、約束,隨心所欲一回。
……
翌日清晨,付燃尚且在夢中,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電話鈴聲是他為溫致特別設定的。
付燃頓時驚醒,著急忙慌地摸出手機,雖已知來電之人,但當真的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時,心中歡喜更盛。
明明一顆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他卻還故作鎮靜,等了三五秒後,才慢悠悠接通。
“喂?哪位。”
付燃的語氣飄忽,彷彿沒睡醒似的,直到溫致的聲音傳來,他才一副猛然驚醒的樣子,音調也隨之升高。
“學長,你怎麼這個點找我啊?”
“抱歉打擾你睡覺了。”電話那頭的溫致聲音微微顫抖,帶著哭腔,好生可憐。
“怎麼了?”
“對不起。”溫致的聲音頓了頓,像是在隱忍著什麼,最終,豆大的眼淚如雨般落下,“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找誰了。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有一個變態糾纏我嗎?我在自己櫃子裡裝了監控,剛剛看了一下,發現一直在背後騷擾我的人是趙引英!
太可怕了。
我們寢室四個人,一個是殺人犯,一個是變態,還有一個不知道怎麼了對我敵意很深。”
“學長你別怕,你還有我呢,外面太危險了,你收拾一下東西到我家暫住吧,在這好歹有我保護你。學長等我,我這就來接你。”
付燃一邊安慰溫致,一邊給自己套衣服,穿戴好後衝出了家門,腳下生風。
不多時,付燃就出現在了溫致的宿舍裡。
溫致還呆坐在椅子上,睡衣寬大,露出他精緻的鎖骨,睡褲短小,他那一雙修長白皙的腿一覽無遺,再往下,精緻小巧的腳趾微微蜷縮著。
他雙手抱腿縮成一團,看起來嬌小可憐,讓人心生憐愛,簡直白兔成了精。
偏偏小白兔沉溺在無盡的恐慌中,反而丟了對外界的警惕之心,對眼前這隻大灰狼貪婪的直白的充滿獸慾的目光毫無所感。
付燃拉起溫致的手,將一份早餐放在溫致的手裡,牛奶溫熱的觸感終於讓溫致有了反應。
他呆呆地望向付燃,長而濃密的睫毛被淚水打溼,鼻子和臉頰白裡透紅,宛若一顆紅潤飽滿正待採擷的水蜜桃。
付燃的心都酥了,一雙眼睛怎麼都挪不開,好想把學長藏起來,這樣的寶藏,其他人怎麼配看。
腹下越發燥熱,隱隱有抬頭之勢。
可總算讓付燃恢復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