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金丞沒少折騰她,一會兒要她鋪被子,一會兒讓她換鞋子,一會兒讓她洗臭襪子,一會兒讓她倒水喝,這些還都能接受。
這個臭男人竟然真的指使她拿著夜壺給他用。
雪梨不情不願的把夜壺舉到他身前,心裡萬般念起文相禮的好。金丞作勢脫掉褲子,她直愣愣的發呆,金丞作勢掏寶貝,她還是直愣愣的發呆。
這小娘子不會是傻了吧,哪怕她露出一點臉紅窘迫害怕想逃的樣子,他也會狠狠羞辱她幾句就放她走。
可她一臉平靜還直勾勾的盯著他等著他放水。
要是現在讓她走,他的面子往哪擱?
金丞猶豫了一下就掏出來放起了水,她竟然仔仔細細的看了幾眼,嘴角還露出一個微笑。
他的水直接放不出來了。
雪梨很有耐心的等他結束,把夜壺拿出去倒掉,再回來他已經上床睡了,頭朝裡,側著身子,沒再指使她幹這幹那,她鬆了一口氣。
算這臭小子有良心,還給自己準備了一個守夜的小塌,她又累又困心裡思緒萬千,只是想躺下休息一會兒,誰知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金丞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生氣的轉過身來,瞪了她一眼,她睡的那樣死,恐怕打雷失火都不會醒。他冷哼一聲,心裡又在盤算一會兒怎麼整治她,想著想著竟然也睡著了。
一夜無話。
雪梨是被號角聲驚醒的。
她看了一眼金丞,他還在睡著,她偷偷起身,外面的天剛矇矇亮,東面傳來戰馬和軍人的腳步聲,她一路小跑的跑到東面,黑壓壓的軍隊,嚴肅整齊的排著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井然有序的朝南面開始行軍。最前面的戰馬上,一個個身穿金甲的武將威風凜凜,馬蹄轟鳴中,大隊人馬漸行漸遠。
雪梨拔腿就往北面大營跑去,文相禮的帳篷就是在那裡。
等她氣喘吁吁的跑過去,這裡還是以前的樣子,只是帳篷裡的東西都被收了起來,已經是人去帳空。原來金丞沒騙她,文相禮真的帶著隊伍去守城了,自己成了沒有根基的浮萍,那自己怎麼辦?自己的身契他也帶走了嗎?她怎麼和他聯絡?
她一時迷茫的不知該往哪去。
“蘇木。”有人叫了一聲。
“蘇木!”那人又叫了一聲,雪梨回過神來,對了,自己現在不叫林皎皎,不叫雪梨,是叫蘇木,是一個剛入伍一個月的小兵。
她循聲望去,一個高大英武的中年人正上下打量她,“蘇木,我是金雲崇。”
金雲崇,這裡的二把手,文相禮的頂頭上司。
“文校尉今天一早帶兵,去南面衛凌縣城了,他走的匆忙,讓我給你帶句話,他說你先跟著金監軍幾天,他會想辦法把你調回身邊,過幾天他自會派人和你聯絡。”
雪梨心裡亂糟糟的,手腳不聽使喚,只能先和他見了一個不標準的軍禮。
這個二把手她也是第一次見,前幾天自己和文相禮打聽過這裡的基本情況,這個金雲崇在軍中雖然是二把手,可他算是金家嫡系,最擅長的是刺探軍情,俗稱搞情報的,所以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
以金雲崇在這裡的地位和專業,定然知道自己是個女子,也一定知道她和文相禮的真實關係,那他也算是一個“自己人”吧?
雪梨心裡亂的慌,她必須問問他自己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她試探的問道:“金中將,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留在這裡等待文校尉,不和金監軍一起去前線?能不能再找一個親衛給他和我換一下?”她看著他的表情,又急急的補了一句:“我可以去火頭軍,也可以去掃馬糞。”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不跟著金丞,自己願意吃苦幹活。
金雲崇聽後沉思了一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