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吃飯的時間,金丞默默的打量送飯計程車兵。
這些士兵經常換,並沒有固定的人固定幹一件事情。
那些進來送飯計程車兵,全部不允許帶其他東西,雙手只被允許帶吃的喝的,送完就會馬上離開。
他們不會和他交談,每次金丞都會試著和他們說話,人類的語言就是這麼神奇,只要和一個人多聊聊天,大家就會從敵對變得熟悉,再親密的人只要不說話,就會變得陌生。
金丞每次都會和他們努力交流。
“哎,你多大了,叫什麼?”
“今天的飯不錯,你吃了嗎?”
“你長的真醜,沒有姑娘會看上你吧。”
“你們南方軍都是些豬嗎?每天都送豬食過來,給小爺送點肉吃呀!”
沒人和他搭話,有些甚至都不會和他眼神對視,任憑他說什麼,表現如何,怎麼努力激怒他們,進來的人都只當他是空氣。
他偷偷的用鐵籠磨手上的鐵鏈,沒什麼作用,可閒著也無聊,除了鍛鍊身體,他總要找點事情做。
今天這裡來了一個年紀大的兵來給他送飯,他身形佝僂,眼光倒是凌厲,把他上上下下的看了個遍。
金丞不動聲色的看了他幾眼,並沒看出異樣,誰知道那老兵給他遞飯的時候,竟然和他說了一句話:“今天是茴香餡的包子。”
金丞身體劇震,已經認出了他的聲音。
這個人是老爹最信任的手下之一,洛川先生。
他心裡狂喜,知道洛川是最善於偽裝化妝的人,他冒險進來一趟,定是要看清自己現在的容貌。
他忙把自己的臉抬起來,讓他看個清楚,還把衣服鞋子,都露出來給他看。
那老兵又看了他幾眼,匆匆離去。
金丞心裡霍霍的跳個不停,面上卻不能露出馬腳,只能低頭吃飯,以掩蓋自己心裡的激動。
。。。。
文相禮在外接應洛川先生,見他安然無恙的返回,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們來徐州城已經整整二十天,今天終於安排好一切,把洛川先生送進去見了金丞一面。
金雲崇送來關鍵資訊,說段景榆和許道桉要聯姻,他們幾人把全部精力放到城守府上。說來也巧,徐州城是文相禮妻弟讀書的城市,他來過幾次,算是有些熟悉,更巧的是,自己一個表親就是城守府的大總管徐福。
他先是藉機和徐福取得聯絡,請他出去吃了幾次花酒,又給他家裡送了許多的東西,趁著他小兒子週歲,給他包了足足六根小黃魚,才終於打動了他。
徐福給他們透露了段景榆的一點訊息。
段景榆這月十八會來城守府談婚嫁事宜。
蔣奇墨跟了段景榆七天七夜,摸清了金丞被囚禁的具體地方。
原來他被關在一處礦山裡。
這期間文相禮也沒閒著,他聯絡同窗舊部,把看守金丞的那幾千兵士都摸了個遍,段景榆不可能把這幾千人全部用南方軍自己的嫡系,裡面肯定會有徐州城自己計程車兵,他每一個小官都捋了一遍,發現一個伍長是徐州本地人,平時喜歡喝酒賭錢玩女人,這種人肯定會時常囊中羞澀。
文相禮就買通了賭場放高利貸的人,先是作局讓他輸個乾淨,再讓他欠個幾十兩白銀,說多不多,不至於賣屋賣地,說少也不少,足以讓他幾年的軍餉都套進去。
蔣奇墨再扮作富商,從中周旋,說自己這裡有個人想找個差事,能不能讓他安排一下。
只花了一條小黃魚,就把易容的洛川先生送去當了一名伙頭軍。
洛川恢復了往日的形體,不再彎腰駝背,文相禮問:“怎麼樣?見到了嗎?”
洛川說:“嗯,見到了,幸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