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丞這段時間也忙的厲害,只偷偷來看過雪梨一次,他幾天幾夜沒閤眼,面色蒼白,摟著雪梨說:“熹安怕是不行了,湯藥不進,昏迷不醒,高燒不退,他病了這些日子,顯然身體也拖垮了,要是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宋國大統豈不是後繼無人,到時候天下大亂,我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雪梨驚訝的問道:“不是有太醫十二個時辰陪在三皇子身邊嗎?前幾天聽說還好一些,怎麼突然就醫藥無用了呢?”
金丞苦笑道:“皇室貴族的孩子,從胎裡就各種進補,自從生下來以後,能吃飯的時候就吃各種補藥,各種藥在體內早己有了毒性和相生相剋,他病了這些日子,查不出什麼病症,只每天反覆發燒,低咳,呼吸不暢,吃藥針灸都於事無補。”
頓了頓,他艱難的說了最後一句:“怕是他挺不過兩三日了。”
金丞說完彷彿被抽走了靈魂一樣,深深嘆息一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現在正是非常時期,皇帝歸天,太子下獄,二皇子失蹤,三皇子病重。要是趙熹安死了,大牢裡的太子登基,皇后和金家不會有好下場的,最好的結局就是皇后做一個深宮裡的太妃了此一生,金丞做一個閒散人員混吃等死,金將軍繼續為國效力直到戰死沙場。
要是太子心腸狠一些,說不定那金家就有被滅門甚至誅九族的風險。
自古權力之爭就是這樣,要不生,要不死,沒有灰色地帶。
以前的劉太妃和劉太師就是前車之鑑。
雪梨又細細的問了三皇子的症狀,好像是急性肺炎或者傳染性極高的流感,她考慮再三,偷偷的又從揹包裡拿出三粒抗生素和布洛芬,包在一個手帕裡,她把這些藥鄭重其事的交到金丞手裡。
昏黃的燭光下,雪梨的小臉散發著一股子少見的認真神態。
雪梨囑咐他帶給三皇子,“你把這藥帶去給你外甥試試。”
金丞驚疑不定的問道:“這是什麼?怎麼樣子這麼奇怪?我從沒見過!”
雪梨哄他道:“這是段景榆那邊的神藥,有一次我病的起不來,發燒咳嗽,驚厥,差點死掉,當時也差點香消玉殞。就是這個藥救了我的命,我這裡只有這幾顆,再沒有了。你趕緊帶給熹安試試吧。”
說著她還用小刀把這藥片均割下一些粉末,香舌一捲就自己先吃下肚,“你看,沒毒,這是治療高熱的靈丹妙藥,一顆就價值千金,你趕緊拿著去。”
“一天一粒,用三天,保證藥到病除。”
金丞最近也蒐羅了許多的靈丹妙藥帶給自己外甥,可都沒什麼用,那孩子太小,吃不下多少藥就會吐出來,就算勉強能吃下,也沒有效果。今天聽說都燒的開始說胡話,湯藥已經喂不進去。
“這個碾成粉末,一點點水調勻餵給他,趕緊去吧。”雪梨催促道。
金丞暗忖就信她一回,死馬當活馬醫吧!
他帶著藥趕到外甥那裡的時候,大殿裡一片驚慌,原來趙熹安又開始高燒驚厥口吐白沫,屋子裡一片人仰馬翻。
皇后嚇的面無人色,要是自己的寶貝兒子死了,那要這大權又有什麼用?難道自己登基做女皇帝嗎?難道剛剛死了夫君再死兒子,那她這寡婦活著還有什麼指望?
她渾身發冷,面無人色,雙手顫抖,已經是六神無主。
金丞趕緊帶著藥進去,先安撫了姐姐一番,囑咐太醫給趙熹安服下兩粒藥。
那藥被碾成粉末用水調開,又是被幾個宮人強行撬開牙關給三皇子灌下去。
幸好這次被他一股腦嚥下肚子,沒有吐出來,沒有糟蹋這寶貴的抗生素。
古代的人身體從沒有接觸過抗生素,只要對症,一顆就能把全身的病毒殺個七進七出。
不過一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