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星草散發的鹹香恰似一縷縷靈動的絲線，悄然鑽進鼻腔，輕輕撥動著佩絲莉的每一根味蕾。
很好，飽腹感及時生效。她滿足地恍惚了幾分鐘，但驀地，四周颳起的風沙宛如氤氳的霧氣，矇住了她的雙眼。
一隻蛙頭猿身、全身如石像般堅硬的奈非態在漫天沙塵中咆哮起來：“科瓦！”
佩絲莉大致預估了敵人的位置，朝著那裡抬手“開了一槍”。
白色能量軌跡差點將沙暴徹底擊散。
“靠！”
耳邊傳來一陣爆能步槍的射擊聲。
佩絲莉尚未確定加凡的生死，但風暴和魔塵卻又快速匯聚到了一起。
“如果你能成功幹掉他，他就是你的了！”佩絲莉大聲提醒著，努力剋制著即將溢位的笑意。
“媽的！不來幫個忙嗎？女巫。”
加凡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蛙猿巖靈在趴伏與站立姿態間靈活切換，它的腿部強健且堅如磐石，正敏捷地躲避著加凡的子彈。
比起征服，生存下來在此刻似乎對加凡來說更為重要。
他艱難地站立著，雙眼在風沙的侵襲下幾近被完全遮蔽。
又一波如潮水般的沙暴襲來，機敏的蛙猿巖靈趁機衝上前。本就踉蹌的加凡只覺手中一鬆，爆能步槍便被蛙猿巖靈奪了過去。
絕望如同陷落的平地，透過沙暴的魔塵瞬間將加凡拖入地底。
一種沉悶的感覺如膠布般裹住加凡的腦袋：“這這又是哪裡？”
死寂般的船艙內，隱約能聽見遠處艦船如鋼鐵巨獸般對峙的冷冽聲響。
“很動聽，不是嗎？”卡贊在加凡身後平靜地說著話，他的脖子上似乎佩戴著某種正在閃光的金屬圈，“啊，你看，總有那麼幾個如刺頭般的虛維世界想來挑戰我們。”
真的打起來了嗎？加凡啞然無聲，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
“你也會害怕嗎？更強大的、來自虛擬世界的力量，那些擁有魔力的人，開著碾壓一切的空中堡壘，像時空巨輪一樣將你瞬間抹除。”
不不不……
加凡止不住地顫抖，雙頰滾燙，因恐懼而緊緊閉上雙眼。
“真是沒用！”又是那個女人的聲音。
佩絲莉制止了時間的流逝，鎖住了空間，沙塵如破損的旗幟一般在半空中停滯，蛙猿巖靈如靜置的雕像般在他們跟前栩栩如生。
“逆雨、後沙暴，你運氣好躲過了前者，但終究躲不過後者。你在害怕什麼？加凡。”
“我還能害怕什麼？”糾纏著加凡的恐懼似乎尚未消散，“害怕像你這樣的女人。”
“和你說話真是浪費我的時間，加凡。”佩絲莉希望這裡是她最後一個探索的幻域，她渴望快速完成這次的工作。
“知道你為什麼會害怕嗎？因為你不會成長，更別提變強了。”
話音剛落，羽蛇魔靈再次現身，它扭動著蓋滿羽毛、無比巨大的身軀來到另一個奈非態前。
不知緣何，羽蛇魔靈嘴邊兩側的長鬚揚起，身後的羽翼因莫名而來的力量注入而緩緩生長出來，在烈焰下顯得薄如蟬翼，又純如鵝毛。
它那修長而有力的身體如同一條堅韌的繩索，緊緊地絞住蛙猿巖靈。
而後，它又張開羽翼將蛙猿巖靈帶入空中，一起盤旋、飛舞。
一幅悽美又磅礴的巨幅畫卷在空中鋪展開來。
哐當！
噼裡啪啦。
羽蛇魔靈從高空俯衝而下，那金屬製的羽毛和強大的衝擊力將蛙猿巖靈砸了個粉碎。
“可算是個強大的工具。”地魔女佩絲莉恢復原形，一絲不苟地將胸前不停閃爍著的護符扶正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