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江拿出手機,開了錄音,示意他可以說了。
“我就是個傀儡而已,退伍後進了大連一家保安公司做了幾年保安,有天董事長叫我來東海掛名,我就來了。”
“畢竟兩千和兩萬薪資……差距太大了。”丁俊喘了口氣,又慌忙解釋,“他堂弟是東海物流協會的會長楚威,人和生意都是他給的,後來就自然發展了。”
“我不想聽先富幫後富的故事。”楊子江說。
“是是,來之前董事長給了我一個微信,前八年沒聯絡過,大約去年四月份,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透過它聯絡我,到公司轉了轉問了下情況就走了。
過了幾天讓我派車去洋山港拉兩個集裝箱,去了個半掛,裝了車上了外環到金海路下來,車交給了這人派來的司機,第二天在原地還了車。
然後就是今年五月份,說要用幾天辦公樓,閒置的那棟就給他了,來了四五個人用了幾天就走了,就這麼多,再沒別的了。”
楊子江冷冷地問:“大連公司和董事長的名字。”
“恆泰保安服務有限公司,董事長叫楚安國。”丁俊身體縮了縮,“已經去世了。”
“你和我搞死無對證?”楊子江厲聲喝問。
劉向東一直在察言觀色,連忙雙手一張,時刻準備套塑膠布。
“真的,上網可以查,他身體一直不好,那時候都六十多了,前年走的。”丁俊聲嘶力竭地分辯。
周星開啟手機搜了一下:“心臟衰竭病逝,之後公司轉讓了,現任董事長姓王。”
楊子江踱了幾步,目光銳利地盯著丁俊:“他沒有子女嗎?這個公司他出了多少錢,去世都沒人來處理這個資產,難道就這樣送你了嗎?”
“子女都在國外不回來,他投了二千多萬,來之前和我簽了代持協議,家屬隨時可以來收回。”丁俊小心地解釋。
“為什麼選你?”
“可能我比較老實,也沒什麼野心,他觀察了幾年覺得好掌控吧。”丁俊無奈地搖搖頭,還是把自己牽扯到是非裡來了。
合理解釋,楊子江意識到大連這條線索斷了:“楚威為什麼幫你,有沒有提過類似的奇怪要求?”
“我們哪裡比較在意親情,他每年都飛回來幾次,沒提過要求,應該就是單純的幫。”
楊子江消化著資訊。
A應該是利用了楚威物流行業的關係,成立了這個白手套公司,在需要時用來掩飾行蹤,和己方需要第三方公司的邏輯一樣。
自己和這些公司之間的防火牆有幾道,他肯定也是這樣。
恆泰董事長身後,還有防火牆,只是隨著他的離世,無法追查了。
錢應該也是A的,利潤或許還沒看上。
八年不聯絡,去年四月份來了,這應該是對A一個非常重要的時間節點,之後才發生了一系列的事。
洋山港在東南方向,金海路在正北方向,繼續順延方向……就是東北角的自貿區!
看來之前的推測很可能成真,他派人接車,是不想讓人知道落腳點。
“和他聯絡的聊天記錄還在嗎?”楊子江問。
“在的,手機在褲子口袋裡,微信Id叫一棵樹。”丁俊回答。
劉向東立刻從他身上掏出了手機,讓他解了鎖交給了楊子江。
開啟和一棵樹的對話方塊,寥寥幾句,一行資訊特別醒目:“我發個順豐件給你,裡面有授權委託書和正本提單等一系列檔案,領兩個集裝箱,外環金海路下,有人會聯絡你。”
“裝箱單上寫了什麼?”
“進口的各種奢侈品牌傢俱。”丁俊回憶了一下。
正是A的風格,看來他的確落腳在自貿區,聯絡的電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