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上午十點半。
帕薩特下了高速,穿過了一個爛尾樓林立,毫無煙火氣的小鎮。
碾著房地產過渡開發的遺蹟,消失在遠方的樹林中。
行駛了四五公里,佈滿落葉和泥土的八車道,在一座氣派又凋零的建築群前到了盡頭。
緊閉的大門前,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麵包車,車頭朝向了門崗室旁的行人通道。
楊子江將車並排停在了一起,從後備箱裡拎起一個馬夾袋,走了進去。
順著泥腳印走進了旁邊的四層辦公樓,一道剛剪斷的鎖鏈躺在大堂入口,裡面一片浮灰。
腳印延伸到旁邊的走廊裡,一名便裝青年站在一間辦公室門口,恭敬地鞠了一躬:“楊先生好,我叫王建輝,c組隊員。”
“好的,小王辛苦了。”楊子江拍拍他肩,進了掛著厚厚窗簾,光線昏暗的房間。
小王一會進來了。
“進度假村的路一共三條,上午十點,均布控完畢,以五公里為限,每隔一公里放置了熱成像和紅外線探頭。
陳部長判斷,這樣的荒涼環境,他們一定會按照GpS定位,用熱成像儀掃描是否有陷阱。
軍用的單兵熱成像偵察儀,夜間觀測距離可達三公里,白天距離更短。
所以必然進入監控範圍,不可能用更高效能的裝置,那需要專用車輛,本身就是個巨大的熱源。
如果是,只能藏身小鎮邊緣,我們的指揮車也在鎮上,已經佈置了偵測裝置。
確定這裡只有兩個人,符合密談的場景,應該會使用無人機攜帶聲學裝置抵近監聽。
窗簾已經加層加厚,杜絕了聲波監聽的可能,門用鐵鏈鎖上了,物理杜絕了蜂式無人機接近的可能,構建了一個絕密的會談場景。”
“好的。”楊子江開啟塑膠袋,拿出食物放在桌上,“現在他們應該在小鎮上決策了,我們要在這吃了午飯,先休息。”
他靠在沙發上,手隨意地彈著扶手。
b什麼時候才會意識到監視者才是獵物,開始撤退?最晚是在看到小王臉龐的時候。
他有這麼後知後覺嗎?
這個小小的反間計,不會讓他混亂多久,每日行動臺賬,能很快理清下屬的行動軌跡。
但去一個偏僻荒涼,極易暴露跟蹤人員的地方,他會合理懷疑這是一個陷阱,善後方案會比檀宮更加縝密。
這次我準備了十部車和GpS槍,還能製造車禍擺脫追蹤?
我如果是他,會怎麼應對呢?楊子江開始代入對方的角度。
……僱傭第三方的偵探來獲取情報!如其被跟蹤,那麼就無內奸,並且確認監聽系統已被利用。
再將計就計!進行反監視,盯住布控的人手,順藤摸瓜找出藍盾。
以陷阱對陷阱,以反監視對反監視。
會用什麼手段來做局中局呢?心中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小王,打行動指揮的電話,不用對講機。”
接過了電話,他直接問:“我是楊子江,我們反無人機的裝置,能打多少米?”
“攜帶了美國的dronedefender干擾槍,干擾無人機的通訊鏈路需要三十秒,五百米以下有效。還有荷蘭的SkyNet系統,動能彈對八百米以下有效。”
“關了所有裝置切斷熱源,目測接敵,手持探測儀盯住天上,真正的敵人很可能從高空來。”楊子江下達了應對命令。
放下電話,他有點煩躁地摸了摸頭。
等,如果來高空無人機,那麼貿然行動,不但抓不住對手反而會暴露自己。
自己極可能低估了對手,我方可以海外採購軍用裝置,對方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