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上午,楊子江在辦公室裡給劉輝發了微信,讓他到室外無人處打自己電話。
一會,電話響了。
“楊大哥,是不是該行動了?我都準備好了。”劉輝的語氣非常神秘,興奮。
“行動是要開始了。”楊子江嘿嘿笑了,“一會我把林隊長的號碼發給你,你和他確定下時間,明後兩天做筆錄,重中之重是汪理秦案,你今天儘量回憶細節。”
“我要去公安局?那多危險啊。”劉輝叫了起來。
“你不配合,才是真危險。”楊子江聲音變得嚴肅。
“這是你唯一自救的機會,一切聽林隊長指揮。抓捕徐世立後你要在看守所羈押一個月,之後監視居住。等出庭作證宣判後,你會被判處緩刑獲得自由。”
“啊?”劉輝驚叫一聲,聲音充滿了哭腔,“楊大哥,你說我沒事的,怎麼還是要坐牢……”
“閉嘴。”楊子江厲喝一聲,“為你的事我父親還要去和法檢去協調,坐一個月牢你撈的錢都能洗白了,還不知足。”
劉輝唯唯諾諾地答應了一聲。
“聽指揮就沒事,這一劫過了你就老老實實做人,去的時候注意隱蔽行蹤。”楊子江掛了電話,把號碼發了過去。
思索了一會,給袁舒發了微信,中午去找他喝酒。
駕車去了超市,買了兩瓶國窖1573,又買了不少熟食。
十一點半,到了龍柏二村。
敲響了袁舒家門,一看他也買了一桌子熟菜,手一舉,兩人哈哈大笑。
拿著碗碟分裝著食物,楊子江問:“最近葉嵐還是來幫你帶孩子?”
“每天晚上來。”袁舒無奈地一笑,“沒辦法,父親代替不了女性角色。”
楊子江想到小魚現在也不停地喊金姨金姨,深有感觸。
“她在上班吧,具體的處理方式出來了。”楊子江把方案說了,“這一個月是我要求的,小懲大誡。”
“行,我現在讓她聯絡林隊長。”袁舒進臥室拿了手機,給葉嵐打了電話。
一會,楊子江在客廳裡都聽到了尖叫聲。
搖了搖頭,一個月牢都怕成這樣,害人的時候怎麼沒想過。
收拾好塑膠袋,倒了兩杯白酒,他問走出來的袁舒:“還恨她嗎?”
袁舒張了張嘴,沒有說話,慢慢坐在椅子上。
“只記得別人好,不記得別人壞,老好人就是這個樣子的。”楊子江拍拍他肩,“西北漢子,其實不止有粗獷豪邁,同樣有細密如綿的柔情。”
袁舒手撐在桌上捂住了臉,一臉苦澀:“你說我是不是沒用到了極點,明明是拆散我家庭的仇人,我卻恨不起來了。”
兩人碰了下杯,深喝了一口。
“不用去糾結對與不對,恨不起來就不恨,不要勉強自己去做違心的事,寬恕比報復更偉大。”楊子江笑了。
“對酒當歌?”袁舒低著頭呢喃著。
楊子江心頭浮現了大二時期,大家去泰山玩的那一夜,在山巔等待日出時,體會著《短歌行》的壯志豪情。
當初一對對彼此的青青子衿,對未來無所畏懼,如今……
“人生幾何。”他喝了一聲,舉杯一口乾了,一股火線燒進了心裡。
沉聲問:“你對徐世立是什麼態度?”
“罪惡禍首,我想揍死他。”袁舒夾起一塊滷牛肉,狠狠撕咬著。
“下週我要見謝書記,他是決定逮捕與否的關鍵,放心,我們有足夠的牌。”
“這麼大,居然要一把手拍板?”袁舒異常吃驚。
“徐世立的聯誼牽涉到民生了,所以市裡有顧慮,加上他還有個常委哥哥。”楊子江抓起個雞腿啃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