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禁閉室裡,天光隱匿於厚重的夜幕之後,遲遲不肯現身。
四周被無盡的黑暗籠罩,夜色仿若一位霸道的君主,仍緊緊地把控著它的領地,不肯輕易放權。
女軍醫赫瑟爾安靜地坐在簡陋的床上。
她身著一襲純白的長袍,那長袍如同一層聖潔的帷幕,嚴嚴實實地遮住了她那曼妙的身形曲線。
面容平靜如水,雙眸中透著一種淡然與沉靜,彷彿外界的一切紛擾都無法打破她內心的安寧。
“波利波儘管已經當了三年的督戰官,但總歸年齡太小,在許多事宜上的處理並不算優秀,我希望你要做得好一些,你懂我的意思吧?”
赫瑟爾微微抬起頭,眼神專注地望向對面的奎因,聲音輕柔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
“我明白,這傢伙太年輕,有什麼事情都橫衝直撞,只能以武力強迫服眾。”
男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一絲洞察世事的光芒。
波利波這些年來的經驗,或許掌握了一些簡單的軍陣指揮技巧與馭下之術。
可在奎因看來,運用起來總是顯得那麼生澀稚嫩。
就好似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孩,努力地模仿著大人的模樣,卻怎麼也學不到其中的精髓。
幸虧有團長和其他幾位親兵在背後全力幫助兜底,否則以波利波這般行事風格,恐怕早就被心懷不軌之人在背後暗算了。
要知道,督戰官可是惹事最多的職位。
從理論上來說,奎因與波利波處於平級地位。
若他真的有心奪權,憑藉自身的實力與謀略,最多經過五場激烈的戰鬥,就能讓這位中號騎士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手下連一個可供差遣的人都不會剩下。
然而,大家畢竟都是在團長麾下效力,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奎因平日裡並未有過此類心思。
相反,他每天都會對波利波釋放出一頓善意,試圖緩和彼此間的關係。可惜的是,這位年輕氣盛的騎士似乎並未領情,對奎因的示好總是視而不見。
赫瑟爾無奈地輕輕搖搖頭,心中暗自嘆息。
團長比她小四歲,波利波比她小十二歲,這兩人都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他們的性格特點、優點與缺點,她都瞭如指掌。
如此想著,她伸出手,將奎因輕輕地拉到自己身邊。
一邊溫柔地摸著他的頭,一邊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你的為人我比較放心,只要將真實的一面展現出來,他們一定不會拒絕你的命令。”
被摸得頭都大了,奎因聽到這話,臉上頓時露出一副震驚不已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彷彿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誒?你不會…… 把認真的我當成了真實的一面吧?”
望向奎因那副模樣,赫瑟爾也愣住了。
她沒有想到奎因會有如此反應。
直到男人像個調皮的孩子一樣,從床頭猛地跳起來,雙手在空中揮舞著,急切地解釋道:“我平常那副模樣才是最真實的,都是你們逼我認真的!”
在奎因心中,他可不是什麼苦大仇深、整天緊繃著臉的主角。
他堅信人生就應該開開心心地度過每一天,總是裝得那麼累又有什麼意思呢?
軍醫小姐對這些話只是淡然一笑,再次將男人擁入懷中。
微微仰起頭,朝著奎因輕聲詢問:“這次獸人的行動,你有沒有發現……”
“你是說豬頭人?” 沒等赫瑟爾把話說完,奎因就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搶先一步,準確無誤地報出了對方心中所想。
是的,一直駐守在要塞前方的豬頭人卻在此次進攻中不見了蹤跡。
取而代之的是其他三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