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車到了醫院,將車子推進車子棚,然後走進住院部一樓大廳,查到了趙喜年的病房號,爬上三樓進入了病房。
病房裡有三張床,空氣裡瀰漫著一陣陣的怪味。
兩張病床躺著的是一個小孩跟一個老頭,靠窗位置的病床上沒人,被子皺成一團,很顯然,那個床位就是趙喜年的。
正納悶趙喜年去了哪兒,此時他從門外走進來,手腕處打著石膏。
趙喜年看到徐波,愣了一下,垂著腦袋走到自己的病床上坐下,然後朝著徐波招了招手。
徐波走過去,站在了趙喜年對面,俯視著他,開門見山的開口說道:“我來找你就三個事,你把欠馬大姐的三十塊錢還給她,第二,你那個照相機被你表姐收回去了,她讓我帶話給,讓你去找她,第三,車間主任讓我當了班長,暫時代替了你的位置。”
聽完徐波的話,趙喜年呵呵笑了笑,沉默了好大一會兒,隨後抬起頭,看著站在面前身型高大的徐波,說:“徐波,等我出了院,我就去廠裡辭職。”
徐波表情一怔,雖然趙喜年辭不辭職跟自己沒多大關係,但他這個決定,讓徐波感到有些意外。
趙喜年深吸一口氣,然後表情惆悵的對徐波說:“徐波,天黑路滑,人心複雜,你知道我是怎麼當上班長的麼?”
徐波搖搖頭,趙喜年繼續說:“我表姐最早的時候是開按摩店的,有一次她店裡來了個客人,她用職業技巧把那個客人打發舒服了,那個客人就說他是洪力機械廠生產部的科長,我表姐就讓他把我介紹去廠裡幹活。”
“我表姐是個勢利眼,當時介紹我去咱那個廠,她跟我要了兩百塊錢,我爹賣了家裡的豬,又借了一些,才湊夠了二百。”
徐波不想聽他的打工史,擺擺手對他說:“我還有事,你把欠馬大姐的錢給我吧,明天上班我帶給她。”
趙喜年點了點頭,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一個錢包,掏出三十塊錢遞給了徐波。
在徐波接過錢的時候,趙喜年又說:“徐波,你是個老實善良的人,我勸你一句,任何一個接近你,或者對你好的人,都是有目的的,除了那個傻妞翠翠。”
“你知道周娜娜那個大騷貨,她為何會選中了你麼?”
聽到他這句話,徐波眉頭皺了一下,心裡有了一些興趣,便問:“你知道原因?”
趙喜年呵呵笑了笑說:“咱廠一把手是周娜娜的哥哥周毅雄,你能被周娜娜帶在身邊被她使來喚去,還得感謝周毅雄。”
徐波被他說的一頭霧水,疑惑的問:“跟周毅雄有什麼關係?我一直都沒見過他。”
趙喜年說:“周毅雄這個人喜歡玩,聽說他最近喜歡上了打拳擊,不過,他最大的愛好就是研究相術,我猜,估計是他妹妹周娜娜也學了點皮毛,覺得你能給她帶來好運氣,才相中了你。”
聽到他這番話,徐波腦子裡忽然的就想起第一次見周娜娜的場景,這樣想來,當時周娜娜的確是盯著自己的臉,看了有那麼幾秒鐘。
趙喜年見徐波愣愣的不說話,繼續又說:“徐波你仔細想一想,自從你來咱這個廠,有多少工人被你弄進了局子坐了牢?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你是為咱廠除去了一些禍害啊!”
隨著他的話說完,徐波又想起捅了劉雪一刀的柳大壯,還有拿著酒瓶砸劉雪腦袋的孫鼕鼕,還有把模具壓壞,想要陷害自己的那個工人。
他們這幾個人,都是被徐波弄進了局子坐了牢。
徐波看了趙喜年一眼,說:“沒別的事,我得先走了,翠翠還在出租房,我不大放心。”
趙喜年一把拉住轉身要走的徐波,然後小聲對徐波說:“徐波,生產部科長叫黃金山,這個王八蛋貪了咱廠不少錢,你只要把他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