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言在謝文義的陪伴下,沉默地坐了許久,滿心愁緒難以言表。想到母親多年來對他的嚴厲管教與不容違背的家族期許,他深感無力。家族的榮譽、長輩的心血、家族的安排,這一切都像巨石般壓在他的肩頭,令他喘不過氣來。
他抬頭望向謝文義,眉宇間盡是苦澀:“文義,你我相交多年,你應當明白,我並非無意家族。母親對我的期望太重,我若不從,只怕她心痛難耐。可若為此委屈了阿璃,我心頭又實難安寧。這情形,左右為難。”
謝文義點頭,安撫道:“錦言,家族重壓的確不易承受,但你也不必自責。你能顧全家族,這便已是盡了責任。至於阿璃,你若真心相待,日後必有辦法能解此難關。為她心憂,我倒敬佩你是重情之人。”
徐錦言搖頭,苦笑道:“可惜這份重情,未必換來好結局。我時常覺得自己不夠剛毅,處事拖沓,才會令阿璃苦等至今,還牽連了無辜的李小姐。母親偏偏選定了李家千金,我無法拒絕,又無力承諾。終究是懦弱之人。”
謝文義見他眉頭緊鎖,思索片刻,遂開口道:“錦言,你不妨換個角度思考。家族聯姻的確事關重大,但是否也存在迂迴之法?即便徐家需與李家結盟,你未必需親自擔此責任。若有旁系子弟成婚,也未嘗不可。”
徐錦言一愣,隨即低聲道:“你是說,將這樁婚事推給旁支?可若如此,我母親會更覺我忤逆,不顧家族利益。”
謝文義沉穩地說道:“一樁婚事,非得長房之子親歷嗎?家族大事固然要緊,可若因此犧牲你的一生幸福,豈不令人痛惜?母親雖嚴厲,終究也是為你好,未必真的逼你至絕境。你何不試探一二,再做決斷?”
徐錦言沉吟良久,低聲嘆道:“若真如此,我倒也願一試。只是我母親素來心性堅定,若是推拒不當,怕更引她不滿。”
謝文義點頭,緩緩道:“錦言,你心繫母親,顧及家族,本無可厚非。只是人各有志,若要真正走出困境,唯有你自己決斷。莫要因家族之命而折了心志,誤了你與阿璃。”
徐錦言握緊拳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低聲道:“文義,你說得對。母親雖然難以說動,但我總不能一生屈從。即便家族重壓在肩,我也該為自己的心爭取一分自在。若母親知曉我之意,或許……也能成全。”
謝文義微微一笑,輕拍他肩膀,鄭重道:“無論如何,我定會在你身旁相助。家族之事複雜多端,但為情義而奮爭,正是我等男子所為。你若堅定,我便陪你走到底。”
兩人相視而笑,眼中皆有默契之意。這一刻,徐錦言的心中終於多了幾分堅定,似乎那無邊的迷茫也漸漸被撥開了些許。
他低聲道:“文義,有你如此兄弟相助,縱然前路艱難,也不至於孤獨無依。此番我必傾盡全力,既為家族謀劃,也為阿璃爭一線生機。”
謝文義點頭,欣慰地道:“如此便好。世事難料,唯願你能得償所願。”
這一夜,徐錦言在兄弟的支援下,終於決定不再隨波逐流,開始為自己的幸福而奮起抗爭。他心中默唸:母親,阿璃,世事雖難全,但我將盡我所能,不負每一份真心。
次日清晨,徐錦言早早便起身,整理好儀容,準備前往母親的居所。他心中帶著幾分忐忑,也有了些許決心。今日,他必須將自己的心意坦言告知母親,不論結果如何,不能再逃避。
母親正在廳堂喝茶,見徐錦言進來,微微一笑,放下茶盞道:“錦言,今日怎麼得閒來此?”
徐錦言躬身行禮,緩緩道:“母親,孩兒今日前來,是有一事想與母親商議。”
母親聞言,淡淡一笑道:“是為了婚事吧?李家千金已是我們最理想的選擇,既出自名門望族,又知書達理,是賢良之選。母親為你選的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