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先生病體已康復大半,辭藥堂的平日事務也逐漸恢復如常。自那日承諾,阿璃更加勤學不怠,清晨起便仔細研讀黃先生所授醫書,午後則在辭藥堂中接待病患,遇到疑難便耐心向黃先生請教。徐錦言數次前來辭藥堂探望,見阿璃如此刻苦,心中對她的敬佩更添幾分。
一日,黃先生坐在堂中,將數本醫書放於阿璃面前,輕聲說道:“阿璃,你隨我研習醫道已有一段時間,所學大半已然精通,但濟世為人,不僅僅需掌醫術,還需學會辨世間人心,方能處事周全。為師決定讓你接觸更多實務,從今日起,可隨我一起出堂行診。”
阿璃聞言,心中一震,忙跪下謝恩道:“師父之恩,阿璃銘記於心。弟子定不敢懈怠,願竭盡所學,篤行濟世。”
黃先生慈愛地看著她,點頭道:“今日正好有個機會,聽聞城北村莊有疫癘之患,已有多人病倒。我打算明日天一亮便帶你前去,既能親身歷練,也能助人解困。”
阿璃一聽,心中一緊,暗自提醒自己不可有半分輕忽,低聲說道:“弟子謹遵師命,今夜定仔細準備,確保無誤。”
黃先生見她如此慎重,心中甚慰,點頭道:“這疫癘傳播甚急,來勢洶洶,需得用心防備。你準備些清瘟解毒的藥材,以備不時之需。”
徐錦言聽聞此事,也頗為關切,待黃先生離去後,便輕聲對阿璃說道:“阿璃,此番前去疫地,你務必要小心。若需什麼藥材儘管告知於我,我一定設法籌備。”
阿璃感激地望了他一眼,柔聲道:“徐公子,已經多謝您多番援手,阿璃心中實在感念。若有藥材短缺之時,必不客氣告知。”
徐錦言聞言,輕輕頷首道:“不必客氣。你此去雖是濟世為民,但也當記得自身安危。若途中有任何不便之處,莫要逞強,切記保重。”
阿璃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徐公子言重了,阿璃定會注意,公子不必掛懷。”
當夜,阿璃熬製了些草藥水,用以防護,準備了清瘟解毒的藥材,並在燈下細細翻閱醫書,將各類瘟疫的症狀和治療法門牢記心中。翌日天色微明,阿璃便帶著藥材,隨黃先生前往疫地。
二人行至城北村莊時,四周一片寂靜,村中彷彿籠罩著一層愁雲。行走間,黃先生低聲告誡道:“阿璃,疫癘之地忌人群聚集,此時宜多通風,少觸碰病患之物。為師帶你來,不僅為解病,還為教你如何護己。”
阿璃謹記在心,恭敬應道:“師父教誨,弟子必謹遵。”
二人入村不久,便有一位村婦前來迎接,滿臉愁容地說道:“黃大夫,勞您費心趕來。村中已有數人病重不醒,唯恐再蔓延,實在叫人心焦。”
黃先生點頭安撫道:“不必驚慌,貧道此次帶了藥材,盡力救治。請將病人安置一處,待我診視。”
阿璃隨黃先生走進病舍,見數位病人躺在草蓆之上,臉色蒼白,身上冒著虛汗,時而發出虛弱的咳嗽聲。她見狀,心中不由一緊,但仍鎮定自若,開始協助黃先生為病人診脈。
黃先生略顯沉吟,低聲囑咐阿璃道:“此病來勢洶洶,氣血凝滯,須先以大青湯清熱解毒,再施以扶正之法,方能抑制病情蔓延。”
阿璃恭敬頷首,取出大青草、板藍根等藥材,逐一煎煮。不久,藥湯煎好,她便細心地喂予病人。村中百姓見此情形,紛紛感激地向二人道謝。
村長此時走近,抱拳拜謝道:“黃大夫、阿璃姑娘,若非二位相助,恐怕我等村人已不知如何是好。大恩不敢忘,日後但凡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定全力相助。”
黃先生微微一笑,道:“濟世救人,乃醫者之道。貧道與阿璃不過盡心而為,鄉親不必多禮。”
阿璃聽師父一席話,心中感觸良多。她忽而想起徐錦言曾經的叮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