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塵在新房內宛如一隻嗅覺敏銳的獵犬,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他的目光如炬,一寸一寸地掃視著現場,試圖從這一片狼藉中拼湊出昨夜那慘烈悲劇的全貌。
他首先注意到新娘的頸部,那裡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宛如一條猙獰的毒蛇盤踞。那勒痕的顏色呈現出暗紫紅色,深入肌膚,周圍還有一些因掙扎而產生的細微擦傷。從勒痕的寬度和深度來看,像是被某種細繩之類的兇器所致,而且這細繩必定堅韌無比,才能在新娘細嫩的脖頸上留下如此觸目驚心的痕跡。雲逸塵微微皺眉,腦海中浮現出各種可能的兇器,是普通的麻繩?還是某種特製的絲線?這需要進一步的調查。
他的視線從新娘子的頸部移開,環顧四周。周圍的物品擺放凌亂不堪,彷彿經歷了一場狂風的肆虐。梳妝檯上的首飾盒被打翻在地,金銀珠寶散落一旁,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刺目的光芒。雲逸塵蹲下身子,仔細檢查這些珠寶。珍珠圓潤光滑,寶石璀璨奪目,每一件都價值不菲,然而,似乎並沒有丟失什麼貴重物品。這一發現讓他心中疑竇叢生,如果不是為了財物,那兇手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是仇恨?還是有其他更為複雜隱秘的動機?
“墨羽,你看這裡。”雲逸塵指著地上的一串腳印說道。那腳印在新房的地面上顯得格外突兀,像是一幅精美畫卷上突然出現的一塊汙漬。腳印看起來像是男子的,尺碼不大,大約是普通成年男子的腳型,但鞋底花紋卻模糊不清。由於地面的血跡和灰塵的沾染,原本的紋路已經難以辨認,只能看出一些大致的輪廓。不過,在這新房的環境中,這腳印卻如同一盞明燈,吸引著雲逸塵的注意。
崔墨羽聽到雲逸塵的呼喊,急忙走過來,蹲下身子檢視。他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如同鷹眼般審視著這串腳印。“這腳印很奇怪,不像是府中人的鞋子留下的。”崔墨羽一邊觀察一邊說道,“你看,府中的僕人大多穿著統一的布鞋,鞋底花紋整齊且簡單,而這腳印的鞋底花紋明顯更為複雜,雖然模糊,但仍能看出一些獨特的圖案。而且從腳印的深淺和走向來看,此人行動匆忙。”他用手比劃著腳印的方向,“你瞧,腳印的前腳掌部分印記較深,說明他在奔跑或者快走,後腳跟的印記則相對較淺,步伐跨度較大,這表明他急於離開現場,似乎很害怕被人發現。”
雲逸塵微微點頭,他和崔墨羽的想法不謀而合。這腳印是目前為止最明顯的線索之一,他們必須順著這條線索追查下去。但在此之前,他們還需要在這新房內繼續尋找其他可能的蛛絲馬跡。
他們繼續在房間裡搜尋,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有線索的地方。床榻周圍、衣櫃內部、屏風後面,每一處都被他們仔細檢查。就在他們幾乎要對房間的調查失去希望的時候,雲逸塵的目光突然被一抹亮色吸引。在床底的陰影處,有一塊手帕靜靜地躺在那裡。
雲逸塵小心翼翼地伸手將手帕取出,手帕上繡著一朵精緻的蘭花。那蘭花的花瓣嬌豔欲滴,顏色層次分明,從淡雅的粉白過渡到深邃的紫色,每一片花瓣都像是被賦予了生命,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花蕊用金色的絲線繡成,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微光,彷彿散發著迷人的芬芳。手帕的質地柔軟細膩,如同嬰兒的肌膚,是一種極為上等的絲綢,觸感極佳。雲逸塵拿起手帕,眉頭緊鎖,輕輕嗅了嗅,手帕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氣。這香氣清幽高雅,混合了蘭花的芬芳和一種獨特的香料味道,不是普通人家能夠擁有的。他心中暗自思忖:“這塊手帕的質地和繡工都很精細,不像是普通人家所有,也許是兇手留下的關鍵線索。”
崔墨羽湊過來,看著手帕說道:“這手帕如此精美,定是出自富貴人家或者是專門的繡坊之手。我們可以從這方面入手,或許能找到與兇手有關的線索。”
雲逸塵點頭表示同意,他將手帕小心地收好,